盛骨孛罗与龙格儿、布英迪南、穆拜里哈四人,先是往西跑去,一气奔驰了几十里路之后,来到了苏克素浒河的上游,在一片林子里停了下来。
盛骨孛罗对大家说道:“在浑河的那边有一个哈里尤瑚寨,我舅父渥斯卡是这个寨子的带兵将领,我们先到他那里落脚,住一阵子。若是佛阿拉那边不找我们事,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一旦追查我们,就去抚顺关投靠明朝。”
大家都认为切实可行,只是天色已晚,肚子饥饿难忍,穆拜里哈说道:“先到附近人家找点吃的,再作计较吧!”
于是四人骑马慢行,向四处张望,走不多远,便见林子边上有一户人家,龙格儿马鞭一指,对大家说道:“就去那里吃饭罢!”
不要一刻工夫,四匹马来到木栅前,只听栅里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随着走出一位老婆子,见到他们四个年轻人,便问道:“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盛骨孛罗走上前去,向老婆子深施一礼道:
“我们兄弟四人,是去哈里尤瑚寨子,只因干粮用尽,想来找些吃的,请老人家帮忙。”
老婆婆听了,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个哈里尤瑚寨离此不远了,过了这浑河,再往西北走二十里便是,我的儿子就在寨子里管事。”
她说着话,便拉开木栅门,让四人拉马进了院子,只听她对两只大黑狗说道:“别叫唤了,这是好人来了,若是咬了他们,我打断你的狗腿!”
听她一说,那两只黑狗夹起尾巴,又到房檐下面躺着去了。
老婆子走到房门口,向屋里喊道:“胡娜子,来客人了,给他们做些吃的吧!”
随着老婆子的喊声,从里屋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尽管姿色平常,那一头黢黑如墨的头发,给人很深的印象。
这位胡娜子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四个年轻人,先是抿着嘴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问道:“给他们做什么吃的呀?”
盛骨孛罗立刻上前,对胡娜子说道:“不劳大姐为我们做饭了,有剩饭吃一些就行。”
胡娜子听了,“咯咯咯”笑着说:“哪有剩饭呀,有一些都让它们吃了!”
她笑着,用手指着檐下的那条黑狗,然后走进屋子,与她母亲商议做饭去了。
此时正是九月的秋末天气,因为干旱少雨,显得闷热,四人在院里休息,猛然抬头,见院子中间有一棵枣树,上面坠满一嘟噜、一嘟噜的大红枣子,各人嘴里不由得馋涎流出来了。
龙格儿忍不住,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摘几个来尝尝,谁知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枣树枝儿,那两条黑狗便一齐扑过来,“汪汪汪”地叫着,不准他摘枣子。
此时,胡娜子一边笑,一边走出来对狗说:“别叫了,人家是好人,不是摘枣子的。”
两条黑狗却不回去,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意思是:你们若是摘枣子,我就咬你!
布英迪南拉了一个龙格儿,说道:“别惹它了,枣子有什么吃头?”
龙格儿看着那两条黑狗,恶狠狠地说道:“枣子是没有什么吃头,这狗肉可有吃头!”
布英迪南听了,立即对他说道:“你可别惹事。”
龙格儿很不耐烦地看着他,气愤地说道:“谁惹事了?你比那黑狗还厉害!”
布英迪南气得突然站起来,准备要伸拳打他时,被盛骨孛罗一把按住,劝道:“好了,好了!一个少说一句,就算了。”
这时候,老婆子站门口招呼他们进屋吃饭,只见一大盆玉米菜粥,四人因为饿了,一人一碗地吃起来。
老婆子趁他们吃粥时候,问他们带通行文书的事情,四人装着听不懂,没有吭声。
于是,她向胡娜子使个眼色,悄悄地走了。
胡娜子走过来,把剩的粥儿倒给那条黑狗吃了,龙格儿看在眼里很不高兴,骂道:“真他妈的晦气,把老子当狗看待!”
胡娜子听了,也生气地说道:“这是什么话?早知你们是这样的人,我煮的粥给你们吃了,还不如喂狗哪!”
这一下可气恼了龙格儿,他从腰里抽出朴刀,向着胡娜子走去,嘴里说:“老子宰了你这个骚娘们!”
可是,胡娜子并不害怕,顺手从墙下拿过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对着两条黑狗喊道:“他们是坏人,咬他!”
只见两条黑狗立刻像疯了一样,一齐窜向龙格儿、盛骨孛罗与布英迪南,穆拜里哈也不得不抽出身上的朴刀,前去拦着那两条黑狗。
龙格儿与胡娜子一个使刀,一个使棍,两人斗到一块,杀得难分难解。
不久,老婆子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