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笼络汉人民心,吸引更多的明臣、明将降服后金,壮大自己的声势,努尔哈赤饶他不死,并让侍卫好好照顾他的生活。
回到住地,张钧自缢而死。
之后,努尔哈赤又命令李永芳等,用上等的棺木埋葬了袁应泰、张钧等明朝的官员将领。
后金夺取辽沈之后,努尔哈赤不再让士兵毁弃城池,而是把它们当作继续前进的基地。
努尔哈赤攻破辽阳城之后,于三月二十二日举行盛大的入城式。
在一声声礼炮鸣响声中,努尔哈赤不再骑马,换乘一顶轿子,进了辽阳城。原来的辽东经略衙门,成为这位新主人——后金国汗王努尔哈赤的临时行宫。
努尔哈赤刚坐下不久,便有辽南的金州、海州、复州、盖州等大小七十余城,主动投顺后金。努尔哈赤心中大喜。
顿时,后金广大军民沉浸在胜利的欢乐中。
整个辽沈之战,从明朝天启元年(1621年,天命六年)三月十日开始,到三月二十一日,加上中间休战的五天,仅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努尔哈赤在军事上获得空前巨大的胜利,这在后金的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汗王努尔哈赤志得意满,无比振奋,他命令在辽阳城里要举行盛大庆典,设宴招待为他建立功勋的诸贝勒、大臣和将领们。
席间,人们频频举杯,祝贺胜利。
努尔哈赤对夺占辽沈并不满足,他把远大的目光又投向广阔的辽西地区。
当八旗将士兴高采烈地接受战利品之时,努尔哈赤又在运筹着夺取辽西的重镇——广宁的准备工作。
这广宁城在辽河西岸,为山水环抱,形势若盘,俗谓之盘城,恃三岔河作屏阻,是明朝丢失辽阳之后辽东巡抚的驻地。
努尔哈赤派大臣扈尔汉等人,去辽东各地广泛收集船只,并抓紧制造新船,以备攻打广宁时步骑兵渡河之用。
经过认真研究,努尔哈赤已将进军路线预先确定下来:
自辽阳往南,一路军走水路,从太子河顺流而下,到牛庄;另一路军走陆路,经鞍山,到海州,会于牛庄。两路军合兵以后,渡过辽河,直取广宁。
为了掌握明朝对辽作战动向,努尔哈赤又派出大批谍工,进广宁城里,甚至深入北京,千方百计窃取明朝在辽西兵力部署的情报。
努尔哈赤对广宁虎视眈眈,兵力部署早已就绪,八旗兵马正处在箭拔弩张状态,却隐忍不发,按兵不动,他在等待一个契机,一旦良机到来,便可猛扑过去,一举攻下广宁城!
明朝丢失辽、沈之后,举国震惊,京师戒严,九门尽闭。
朝中不少正直的大臣为熊廷弼鸣不平,也有人在失败中想起了听勘回籍的熊经略。
于是,明廷在不得已的情势下,再次起用熊廷弼。
辽东的国土已失,辽西又残破不堪,特别是边关的将吏又积恶难改、困难重重,熊廷弼来到京城才几天,就制定了一套固守辽西,以图恢复的战略防御方案,这便是“三方布置策”。
所谓三方布置策,即是:陆上以广宁为中心,集中主要兵力,坚城固守,沿辽西岸到筑堡垒,用步骑防守,造成有利的军事态势,从正面牵制后金的主力;在海上各置舟师于天津、登州、莱州三处,袭扰后金辽东半岛沿海地区,从南乘虚击其侧背,这是从海上进行牵制;利用各种力量,扰乱其后方,动摇其人心——待后金回师内顾,即乘势反攻,可复辽阳、沈阳等城。并在山海关设置经略,统辖三方,节制全局,以一事权。
皇上立即批准了这一方案,下令马上实施,并提升熊廷弼任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驻守山海关,经略辽东军务。
同时提各项王化贞为广宁巡抚,驻守广宁,受经略节制。
熊廷弼谢了圣恩,于天启元年(1621年,天命六年),离京起山海上任。
熊廷弼到任后不久,他到广宁视察,城里的文武官员都出城迎接,熊廷弼一一与他们见面、认识。
魏忠贤为了削弱熊廷弼兵权,达到“制熊”目的,魏忠贤怂勇熹宗皇帝,提升王化贞为广宁巡抚,并指使兵部尚书张鹤鸣暗中又把“巡抚广宁”改为“巡抚辽东”。
王化贞陪着熊廷弼进入府里,准备了接风酒,为熊廷弼洗尘,席间喝酒划拳,行酒令,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谁知谈起战守问题,刚谈几句,二人便发生了争执,对战争各持异议,并且互不相让。下边的将吏也无所适从。
当时,朝廷的大权落在魏忠贤及其一帮死党手里,王化贞有魏忠贤作后台,自然不把熊廷弼放在眼里。照理说,熊廷弼身任全辽军队统帅,有权决定广宁的战守方针大计;何况他的“三方布置策”早已由天启皇上御批了。
可是,由于魏忠贤独揽朝廷大权,事事被颠倒了,兵部尚书张鹤鸣公然偏袒王化贞,竭力排斥熊廷弼,把兵马都交给王化贞指挥,只留五千人归熊廷弼掌握,成为徒有虚名的经略。
实际上,王化贞对兵马、甲杖、粮秣、营垒,一概不问。他的军队中,有的士卒戴着破毡帽,穿着烂衣衫,手里的惟一兵器便是木棍。许多人饿得无法子,便沿村向百姓乞讨,有的士卒把弓刀全卖了,去买烧饼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