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噶啦盖尔死后,额尔德尼遵照努尔哈赤的指示,独自一人创制满文。
自从上次没有答应那件婚事,努尔哈赤对额尔德尼很不高兴,有一次,他正在忙着,突然来了一个侍卫对他说:“大王喊你去有事情。”
他听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笔,随那侍卫走进努尔哈赤的客厅。他抬头一看,努尔哈赤正搂着一个女人又揉又摸,惹得那女人低声地笑着。
额尔德尼一向自命德高,平日不苟言笑,十分严肃,见到这种情形,立即转身就走。
努尔哈赤连喊几声,他也没有回头,径自扬长而去。
这事努尔哈赤很不高兴,认为额尔德尼不把他这位建州大王放在眼里。从此,更加疏远,对他更加不信任了。
时过不久,额尔德尼的妻子齐尔计吉光生病了,起先是腰痛,疼得厉害,以后越加严重,居然不能行走,整日在床上卧着。额尔德尼去到努尔哈赤那里请假,说妻子卧病在床,无人照料,需要请假回去照看妻子。
努尔哈赤听后,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妻子有病,由佣人照料可以了,你怎能回去呢!”
额尔德尼立即说道:“我家没有佣人,一切家务事全由我们夫妇自己做,她如今卧床,病得厉害,两个孩子又小,也无人照看,望大王准予我回去吧!”
努尔哈赤听了他这一席话,甚觉刺耳,仿佛他是在暗暗讽刺,攻击自己,便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通情理?当前,你在创制满文,任务艰巨又重要,怎么能离得开?妻子有毛病,那是小事,是私事,怎么能因私废公,不顾大局呢?”
额尔德尼听了,马上请求道:“大王担心我请假会影响公事,那么,为了照看我的妻子,我情愿辞去公事。”
努尔哈赤听后,十分生气地大声斥责道:“你妻子死了,还可以再娶一个,有什么要紧?你辞了公事,是对本王不忠的表现,这是一种叛逆的行为;对叛逆行为如何处置,你不清楚么?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额尔德尼愤然不辞而别,径自回到家里,为妻子齐尔计吉光寻医救治,煮药熬汤,亲自侍奉,日夜守候。
努尔哈赤知道以后,心中大怒,头脑一发热,居然派人把额尔德尼抓来,立即处死了。
将领们知道后,深为额尔德尼惋惜,许多人在背后说道:
“像噶啦盖尔这种糊涂虫,死得再多,人们反觉得死少了;额尔德尼这种人虽然只死了一个,大家总觉得死得太多了!”
不过,努尔哈赤一向杀人之后从不后悔,何况额尔德尼一贯桀骜不训,是他自寻死路!
且说额尔德尼在死前,已将无圈点的满文编成了,努尔哈赤又派巴克什达海改进这种老满文。
经过达海改进后的满文内容与形式都更加完备。后人称之为“有圈点满文”,或是叫作“新满文”。
因此,满文的创制与推行,为努尔哈赤政权的建立及其发展与壮大,从精神上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额尔德尼被努尔哈赤处死之后,妻子齐尔计吉光整日啼哭不止,两个孩子无人照料,情景凄惨,许多人为之痛心。
达海本与额尔德尼交谊深厚,平时常向他学蒙古、汉文典籍,素以老师呼之,今见其遇害,妻子儿女无人照看,遂让其妻鲁吉宜喇前去照应。
但是齐尔计吉光总认为丈夫是因自己而死,内心痛楚万分,连日来不吃不喝,坐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形如木雕泥塑一般。不消几日工夫,她不声不响地在那块大石头上面坐着断了气,静悄悄地死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全佛阿拉的人都知道了。起初,三三两两的人前去看看,对人说道:“虽然死了,跟活着一样,坐在那里。”
后来,去看的人渐渐多起来,议论也多了,都说额尔德尼死的冤枉,为他鸣不平。
努尔哈赤也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努尔哈赤立刻下令,为额亦德尼夫妇修了坟墓,并在墓前树了一块墓碑,上面写了“正人君子额尔德尼夫妇之墓”!
他又把达海找来,让他照顾好额尔德尼的两个孩子,并让侍卫取来五百两白银,作为孩子的抚养费用。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在努尔哈赤亲自督导之下,建州的兵马立即编成了黄、红、蓝、白四旗。实际上,这是努尔哈赤对建州军队的一次整编。
他“复编三百人为一牛录”,每牛录设额真一人,或并画一旗色,以黄、白、红、蓝四色为旗的标志。
这次重要改革,对尔后八旗制度的确立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尔哈赤除了建州女真八部已完全统一以外,海西女真四部中的哈达、辉发与乌拉部也被兼并了。当时的建州已经幅员盖广,步骑增多,“归附日益”矣。
在此情况下,努尔哈赤不失时机地把军队中原有的四旗,又增设了四旗,共为八旗。
原有的四旗,用红、蓝、白、黄四种颜色作旗;增设的四旗,将原来旗帜周围镶上一条边,即黄、白、蓝三色旗帜镶红边,红色旗帜镶白边,变成八种不同的旗帜。
不镶红边的黄色旗帜,称为整黄旗,即整幅的黄旗,习惯上又称它为正黄旗。镶红边的黄色旗帜,称为镶边黄旗,习惯上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