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没有挣扎,而是任由霍靖之紧紧的抱勒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安,霍靖之将头埋在苏启的腰际,有些烦躁又凌乱的用额头蹭着她的腹|部;苏启抱住霍靖之的头,轻轻的拍|抚着他的后背,就像哄儿子霍无忧入睡那样。
“启儿,你会离开我么?”霍靖之的声音哑哑的,有些忐忑,像是发自喉咙深处似的。小心翼翼,没了平日里那种满满的自信。
苏启没想到霍靖之竟然会直截了当的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微微一怔,低下头来,将自己的脸贴上霍靖之的后脑勺,“不会!除非你找到了更幸福的生活!”
“启儿……”霍靖之的声音有些粘稠,“你跟无忧,就是我所有的幸福所在!没了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更不知道意义何在!”
苏启的心狠狠的生疼着。她真的没想到向来顶天立地般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般示弱的话来。她听着着实心里难受极了!
苏启张开双臂,自上而下的抱住了霍靖之的后肩膀,“哥,我需要你,无忧也需要你!所以,我跟无忧都不会离开你!真的很感谢你为无忧所做的一切……有你这个父亲陪伴他一路健康快乐的成长,是无忧这辈子的最幸运和最幸福!”
“启儿……”霍靖之的声音沙哑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可乔勒言回来了……他会从我身边夺走你们母子……”
意外的是,霍靖之并不忌讳在苏启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和顾虑。
“乔勒言是不会知道无忧身世的!我跟无忧会站在你这边,我们一家三口共进退!”苏启并不只是在安慰霍靖之,这也是她刚刚的决定所在。应该是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决定!
“启儿……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怕了……”霍靖之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他紧紧抱着苏启纤弱的腰身,久久的都不愿意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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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会给无忧一个安全且安宁的成长环境的,对吗?”良久,苏启才问出了这句话。
这些年来,苏启从霍靖之身上学到了很多:比如一句话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其实苏启想问的是:有关乔勒言谋杀沈正的案子,你会怎么处理?但她却选择了另外一种更为柔和的问法。她相信霍靖之一定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霍靖之慢慢的松开了苏启纤腰,用双指捏着自己的眉心:“沈正的案子,我是公诉人。如果我不加以追究,衙门那边估计也不会吃饱撑着!但如果……”
暂顿,霍靖之微微换息,“但如果乔勒言咄咄逼人,我不得不用沈正的案子为牵绊他!”
霍靖之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乔勒言本分的安于现状,他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乔勒言不识抬举,就别怪他手下无情!这是霍靖之自己的如意算盘,至于乔勒言会不会体谅他的一片‘良苦用心’,那就得另说了!
苏启也默了。她也拿不准乔勒言突然间回国的目的所在:难道就不怕沈正的案子再次将他逼迫得四下逃|窜吗?还是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找自己跟霍靖之报仇?
真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苏启累了,也倦了。最最担心的是:她怕上一代的恩怨会牵连到儿子霍无忧的成长!
“他不该回来的!”苏启若有所指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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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乔家的别墅,虽说有钟点工帮忙打扫,但还是把沈千浓累得够呛。
丰盛的晚餐也是出自沈千浓之手。而帮忙之人不是米诺,而是懂事的乔惜小朋友。
自从回来之后,米诺就一直发着呆。那种呆,是一种被困扰的发呆,不是哀伤类型的,也不是忧愁类型的,就是那种茅塞不开的困惑。
乔勒言今晚的胃口却极好,不但将嫂子沈千浓添过来的菜统统吃光,连侄儿乔惜夹来的,也一并给吃尽。但他一直默不作声着,只是在吃。
米诺发着呆,鬼谷当然也不会闲着,他陪着女人一起发了会儿呆后,便有了其它动作。他将女人千叮咛万嘱咐非要吃的片皮鸭裹上两块卷进了面皮里,然后沾上酱汁送到女人的跟前;女人依旧只是发呆……
“凉了就不好吃了。”
鬼谷温声提醒一句后,便将裹好面皮的片皮鸭送进女人的嘴边;女人红润的唇沾到香浓的酱汁之后,便条件反射的张嘴来咬那块片皮鸭……而且还咬到了鬼谷的手指,可米诺却浑然不知!被女人咬住了手指,对于鬼谷来说,那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微妙感觉!直到……
“米诺阿姨,你咬到大鬼叔叔的手指头了!很疼的!”
乔惜小朋友心疼的提醒着发呆中的米诺。对于不善言辞但身手极好的鬼谷,乔惜小朋友是各种仰慕各种敬佩。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大鬼叔叔会任何米诺阿姨一直一直的欺负他自己呢?这不科学啊!
“啊……哦。”米诺在松嘴的一瞬间,鬼谷便将整块面皮包裹的片皮鸭送进了她的嘴巴里才将手指从她齿间撤离。动作相当的娴熟完美。
“阿鬼,好好的,你把手指头送来我咬干什么?你受|虐|狂啊你!”米诺不满的嘟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