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鲜花,灯光,礼物环绕他的一晚,他却莫名其妙办了一场丧事,昂贵的西装早已沾满了潮湿的气息。
“苒苒,你认识他吗?”宋律柏把秦佳苒拉到一旁,小声盘问她。
秦佳苒摇摇头,又点点头:“就是这个哥哥送我来医院的,他很好,哥哥。”
“你不认识他,他能够借我们这么多钱?”宋律柏还是担心,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哥哥,你想太多了,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可”宋律柏叹气。
“我跟他说了,我以后会还给他的。”
宋律柏摸了摸妹妹天真的小脸:“哥哥会挣钱,然后把
钱还给他。你这段时候就乖乖地呆在秦公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话,好不好?秦公馆对你还好吗?”
秦佳苒听到秦公馆,嘴巴立刻撅了撅,但又怕哥哥担心,只能强迫自己露出正常的表情:“秦公馆对我很好,哥哥,你放心吧。我回去了就找太太借钱,然后把钱还给这个哥哥,哥哥你就不用管啦。”
宋律柏心中刺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磨损严重的银行卡,交到秦佳苒的手里:“小妹猪,把这个拿上,以后哥哥挣钱了就往里面打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哥哥?”
“哥哥要走了,妹猪,你在秦公馆好好的,等哥哥揾大钱了回来把你接走,好不好?”
秦佳苒不懂这个走是什么意思,心中无端泛起悲伤,“哥哥”
兄妹两说了小半会儿,宋律柏走到那台昂贵的劳斯莱斯边上,敲了敲车窗。
他知道这车,要几千万。能拥有这种车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
谢琮月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从容地掀起眼皮,望过去,车窗降落下来。
宋律柏把手在裤子上擦干净,背脊挺直,有一种穷且益坚的清冷:“您好,请问能找您要联系方式吗?”
谢琮月看一眼瑞叔,瑞叔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宋律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他能看出来,这个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也不过是这个少年的随从,而这张名片定然不是少年的,是这个随从的。
“今天的事非常感谢您,我和苒苒受了您的恩惠,我们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等我挣了钱,我就会还给您。”
谢琮月很淡地颌首:“好。”
他没有说不用,是因为说不用显得傲慢,他不是在施舍什么,也不愿让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受到折辱。
这是他的修养和礼貌。
宋律柏提着的心放下来,“谢谢你。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能不能把我妹妹送到她住的地方?”
“她住在哪?你们不住一起?”谢琮月皱了皱眉。
宋律柏:“说来很复杂。我和妹妹是同母异父,她有自己的父亲,也有自己的住处,我和她没有住在一起。”
谢琮月想起那女孩对他说,她没有爸爸。
撒谎。
他看了一眼那可怜巴巴站在一旁的小女孩,看见她小手局促地扣着裙摆。
谢琮月没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