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全都是不明所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于宫廷以及政局上的这些瞬间风云,
而瑾夫人的死,太后纵然伤心气恼,确实是瑾夫人的错,即使仍然心有疑虑,亦是无话可说。然而在看了英宏带去的那一封悔罪书任谁看来,瑾夫人都是悔罪自缢了的那信上的笔到此地步。
承乾二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早上,宫无主,贤妃沈氏恭谨温良,英宏向天下颁下一道圣旨:贤和淑敏,晋位正一品皇贵妃,“皇后蓬逝,中位空虚,后掌中宫风令,执后宫事宜。”
这道旨意将我的风头推向了烈火烹油的地步,这是本朝以来第二个被册为皇贵妃的,然而相比于瑾夫人当初,我的荣宠又岂是当时的她可比,人人都知她的荣封全都是缘自于身为太后的姑母,而我,则踏踏实实凭的全是帝王的心呵,
面对此情此境,众妃的,制之后,中宫之位非我莫属,心里全都明镜儿的背地里嫉恨也好,就是这皇贵妃,亦只是暂时的,殷勤有加,极尽逢迎之能事。羡慕也罢,可是在见着我时,她们一个个全都面对这一切,我坦然而受,一个把柄在她手里然而内心里却犹有顾患,先不说别的,于我就份外不利。
太后的那一着分外的狠,我心里突的一跳,笑容亦跟看僵了起来,臣媳也觉得这件事太过突然了?〃
强自定一定心,我勉强笑道,“母后说得是,”
她的眼光幽忽一闪,如荒野暗夜里的鬼火,飘忽不定,“怎么皇贵妃也觉得很突然么?我心里突然一阵压窘,让人不由自主的一阵寒,
太后的语气虽然平和。然而却隐隐有一股迫人的气势紧紧的压了过来,
我不敢再胡乱答话,而太后虽然是眼里带笑,却不容我有丝毫的退让,心思瞬间里转了千百回,我闪躲不过,只好硬了头皮笑道,“巨媳只是想,姐姐的性格向来都是刚强的,又有了长公主,就算… … 可到底也不该就如此绝望才是。”
似闲闲的一句,太后垂下眼角,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一口,道,唉,倒叫哀家日夜费心思量,不得安心呢皇贵妃说得极是,可是她偏偏就走了这一条路了“
满脸的惋借,轻声道,“姐姐已经去了,若是有个叮里不好,皇上又该担心惦记了”说到这儿,我肃穆了脸色。
”母后该放宽了心小心身子才是,今太后和皇上母子间嫌隙尽消,正是大喜的时候,“我的脸上又有了些笑意出来,
臣媳早就说过,到底是母子连心的,”“
“宁瑞宫那位再怎么花言巧语,也只能架得皇上一时罢了。
太后笑得雍容,“也是皇贵妃在皇上跟前劝谏的功劳.〃 我忙站起身子,“臣媳其实并不曾做得什么,不敢居功 ”
太后一改方才的阴异,笑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向来都是知道的。”
这样又说了几句话,我又服侍着她用了些小点心,这才告退了。
才回到流云殿,我就命蒋秀赶紧去唤来安槐,对他道,“那个李德如今关在什么地方?”
安槐不期我问这个,愣了愣,才回道李德这会子在流衣局来烧水。”
“锦元宫先前的那些奴才,全都被发放到杂役司。“
我眉头一挑,“这个人不能留了,他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很多事,荣寿宫那位对瑾夫人的死已经起了疑心难保不牵扯出些什么来。”
安槐一听,不由唬了一跳,忙躬身应了个是。
我揉着额角又想了半晌,才道,“那个云琴?〃 相比于李德,我的事云琴知道得更多.〃
咬一咬牙,我从齿缝里冷冷的挤出几字,“她也不留了。“
安槐和蒋秀的神色俱都一凛。
安愧点一点头,见我不再有其他的吩咐,躬身行了一礼,秀掩上门,过来轻轻的揉着我的肩胯,低声道,“娘娘刚才说,荣寿宫的,已经起了,她一时疑心也是有的,兰是不好。”
被她这顿时回了神,抬头看她时,倒也并没有什么恍惚,
脸上已是堆了笑,摇头道,我只是想着那些人都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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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槐的手段,要不着痕迹的要两个奴才的命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李德只是被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罚去刑慎司里,刑慎司向来就是宫里的人间地狱,更何况又是在安槐的特别关照了后,李德去了那里不过三五天,就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