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却不开口,只是眉头微皱,转而轻轻露出迷人笑容,竟是如初雪微融,春意三月。
“皇后之病,谓病不是病也!症起风云落风云,说可大也可大,说可小也可小,说不可治也可治,说可治也不可治。自古皇家多风云,自古红颜多百病。”
他似答非答,似诊非诊之语让一旁的小青愣着不知怎样,这样听着,似乎病得不轻啊!她有点焦急,后宫宫女,谁不想跟了个好的主子,起码走起路来也可以抬得头高一点。
可眼见这皇后才稍得圣宠,怎么能就病下了呢!!
“那么敢问太医,我这病症,若要治,该当用何药治疗呢?”她问。倒真是觉得,这个太医,果然是不简单。
不仅仅是纸上谈兵之人。
他的话,听来似乎有点卖弄文采,可是实至而听,却分明是在暗谕着什么!
“皇后的病不需繁复药材,只一味:荷花,六月荷花出淤泥,突破尘埃不染尘,顶然而立清于世。”他道。
夏女一惊非浅,整个人腾地坐了起来,一把掀开帷帘,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清潭般看向他。
他的话是何意思?
他,都知道什么?
为何,会这么说?
他是要她,闯过这一片淤泥之地吗?
如何闯呢?当真闯过,又怎能做到不染半分尘埃呢?
小清了夏女掀开帷帘,吓了一跳,惊呼:“皇后娘娘!”
夏女表情转了一转,只是温和一笑:“小清,我有点渴了,你去为我倒杯水来。”
“可是娘娘、、、这里头没有别的人、、、”小清有点不敢,因为刚刚温儿姐姐有事出去了一趟,而为了不扰皇后,只命了她一人在内侍候着。
这时她离开,只剩了水太医。与太医孤男寡女,若让温儿姐姐知道了,她一定是要受罚的。
“只是在小厅里罢了,用不着多长时间,不碍事的!”夏女知道她的想法,于是道。
“是,奴婢遵命!”小清一听,这才赶紧去了。
“水大人可是知道什么?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回皇后,臣不知道什么,只是在路上进耳边风过,听了点儿什么罢了。”水尘一双清澈眼睛看着她。
原来如此。夏女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想不到,原来,风声走得这么快,只不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怕是各宫妃子皆已经在蕴着计策了吧?!
哎,她还以为,这个水太医在宫中名气不小,而且听那口气,只以为知道点什么。
原来,她轻叹了下。
这是水尘在宫中见到的女子当中最与众不同的一种,她似乎,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其实早该想到。若是那种喜欢出头脸、世俗的女子。怕是在入宫之际,已经被自一穷苦凡人一跃成为位高权重、富贵一生的皇后的噱头,给糊得早忘记自我了。
可是这个皇后入宫也有段时间,向来听得,就是她卑微谨小,不与人争的事。未见得人,他还会认为这个皇后只是天生胆小,可是见了方知。
她哪儿是胆小,只不过有着芳华的淡然,还只不过是不将这些权利显贵放于眼中罢了。
这种女子,当是世间最难得之人。
可是,却要陷入这最凶险的权利之争当中。不知在这权利金贵的旋涡中荡过之后,她还能否,保持着她这一份淡然芳菲呢?
他忽然有点不舍,这样一个女子,若是给磨成了一块卵石,是何等的可惜啊!!
“内敛的人,皆知道不可做出头鸟,可是,有时候,却是命令不由人,既然已经成了出头鸟了,若还是一味地避开躲开,是起不到作用的,唯有挺直腰杆去面对,去寻找出口,方是明见。”
“水太医的意思是让我去争去斗?”夏女很是惊奇,水尘给她的感觉,一直是那一种隔世于尘、与世无争的感觉,可是,他为何竟是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呢?
“不,皇后误解我的意思了,所谓的面对,并非去争去斗,面对的方式有许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