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索良久,大长公主看郑太妃的表情,明白过来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郑太妃那么希望唐见渊和太后斗起来,所以不可能诓骗自己!
她一言不发,在袖中捏紧了先帝遗诏。
而同时,独孤崇义为了宣扬皇室的丑事,故意打着找唐见渊的借口,带上一些官员和番邦使节赶到郁仪楼来。众人在楼梯下静静听着。
大长公主等人缓过来,才起身对唐见渊行礼。
唐见渊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望向姜玿华,明知故问:“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姜玿华还没开口,大长公主就鼓足中气高喊:“不过是一场口角,太后娘娘就让人砍了阿夏的手!明日是陛下诞辰,今日见了血腥,太后是成心咒陛下!”
姜玿华冷笑:“我咒陛下?是谁拦住我和宁王,说我们两个有染?又是谁拿出先帝遗诏,说要验我的清白!验出了我的清白,是谁的婢女心狠手辣,想要用手毁我身子!大长公主,你说说,是谁!是我吗?”
大长公主气得眼前发黑,艰难地说:“我不过替先帝多操心罢了!这也有错?太后既然是清白之身,事情就过去了,为什么要动手?”
楼下独孤崇义听见“清白之身”,知道事情失败,忙要带使节们离开。就算陛下没法处置太后,可让使节们误会太后是个不要脸的人,以后就还有文章可做!
镇国公“好巧不巧”地赶来,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笑着对众人道:“陛下在上面?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候陛下。”
使节们便继续听楼上的动静。
却听姜玿华笑道:“你的人先动手,我难道要跪下求她高抬贵手吗?!”
大长公主一名侍女说:“阿夏并不是要毁太后娘娘身子!阿夏只是、只是……”
姜玿华沉声质问:“只是把手伸过来为了好玩是吗?!”
那侍女怔了片刻,辩解道:“阿夏只是刚好手有些不舒服,要舒展舒展筋骨,而太后娘娘刚好躺在那里,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白泽一步上前,双手抱胸,傲然道:“陛下,白泽没想过砍人家手,白泽只是刚好要舒展舒展筋骨,那个人的手又刚好在那里,这才产生误会。”
“你胡说!”年长的侍女大喊道,丝毫不顾天子就在眼前,方才那一幕太可怕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个银衣女武士就拔刀冲过来,像鬼魂一般斩下了阿夏的手!
阿夏那么威风的一个人,顿时痛苦地嚎叫起来,让她们也跟着撕心裂肺。
幸亏她们躲得快,否则她们说不定也会丢只手!
姜家人,太可怕了!
大长公主义正言辞道:“不过太后娘娘认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姜家武士却实实在在砍了我侍女的手!陛下,阿夏跟了我这么多年,请陛下给阿夏一个公道!”
唐见渊闭上眼,冷冷道:“后宫之事,为何姑母要插手?”
大长公主看出他的不耐烦,知道再拿下人做文章已经不合适了,只得说:“先帝驾崩前曾给我一道遗诏,我有权监督太后的清白。”
唐见渊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投在老妇身上:“朕从没听过父皇有这样一道遗诏。”
大长公主把遗诏交给侍女,侍女恭敬呈上去。
唐见渊展开看了,直接摔在大长公主脚下:“姑母好大胆子,竟敢伪造父皇遗诏!”
“伪造?”大长公主再次如遭雷击,侍女捡起遗诏递过来。她睁大眼睛竭力分辨。
“父皇去世已一年有余,这遗诏墨迹却是崭新,玉玺印也不完整。”
大长公主颤抖得厉害,果然!果然!遗诏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躲在暗处的天鹰终于明白,原来那日自己偷出了真遗诏,送回去的却是假的!这份假遗诏出自陛下之手,乍一眼看去和真的没什么两样,要仔细分辨才能看出端倪来。也难怪大长公主没有发现!
“陛下!遗诏被人换了!”她声嘶力竭地解释,“我再大胆,也不敢拿假遗诏欺君!”
“哦?姑母说说,是谁换走了遗诏?”唐见渊看着她,微微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