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好?如果是个小公主,便也叫玿华吧?
师奉恩见皇帝久久不动,以为他困了,上前道:“陛下,就寝吧?”
唐见渊被人戳破幻想,心中尴尬,面上却不显,就和姜玿华简单告别,回到九宸殿去。
回去的路上,师奉恩道:“陛下,奴婢觉得太后娘娘最近变化确实大,太妃们之前对太后的怀疑不无道理……”
唐见渊冷冷瞥他一眼:“过去太后谨慎行事,是她有所忌惮!如今这样,可见她毫无顾忌,心机手腕更深一步!你们都打起精神,不可轻视了太后,更不可触怒她!”
随从们心中都是一凛,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支使陛下做糖葫芦,陛下却拒绝不得!
那女子,着实可怕!着实可怕!
回到九宸殿,换衣服前,唐见渊先遣退随从和宫人,找了只细长的玉盒,便去袖中掏东西。
掏啊掏,终于掏出来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上面的糖一路黏在自己袖中,拉成了丝。
唐见渊怔住。
怎么会这样?凤仪宫里那些糖葫芦不是好好的?为什么单单这个会化?
回过神来,还是不舍地将糖葫芦收好,威严地命人来换衣裳。
师奉恩拿着他换下的常服,不小心摸到袖子里化开的糖:“陛下,您袖子里有糖……”
唐见渊面不改色地撒谎:“方才静王吃糖葫芦,不小心沾到了。”
凤仪宫中,正要入睡的静王打了一个喷嚏,把迷迷糊糊的姜玿华吓了一跳。
第二日傍晚,唐见渊带了一支演傀儡戏的艺人过来,给静王表演傀儡戏,好让他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
众人用完晚膳,热闹的傀儡戏演绎起了小静王在帝王和太后照料下逐渐长大的故事。
静王看得入神,不禁拉起两人,慢慢地就不那么怕唐见渊了。这也是姜玿华让演这么一出戏的目的。
静王看见好玩的地方,就会拉着唐见渊说:“皇兄!好好笑哦!”
表演完该就寝了。
唐见渊起身要走。
静王却死死拉着他,另一只手拉着姜玿华,说:“母后、皇兄,一起睡……一起睡好不好?”
乌黑的眼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让人不忍心拒绝。
唐见渊下意识就看向姜玿华。
姜玿华怔了怔,和这么小的孩子说男女不能同床,显然是对牛弹琴,便笑道:“这床太小,三个人睡不下!”
“睡得下!睡得下!我小!”静王拉住唐见渊的胳膊,“皇兄会打坏人!皇兄陪我们睡!”
说着,小家伙哭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宫人们拿了糖葫芦也哄不住。
姜玿华这才见识到什么是小孩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她让宫人们给他洗漱换衣,说:“皇兄还要处理政事,不能陪你睡。”
“我就要皇兄!呜呜呜呜呜!皇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唐见渊绷着脸看向姜玿华,低声道:“将计就计。”
姜玿华不可思议地看他,罢了,他忙着政事呢,那就先把孩子哄睡了再说!
横竖床很大,而且是为孩子准备的床,三人在上面也并不会引人遐想,毕竟不少贵族宴饮时就是一起坐在大床上,喝喝酒,看看歌舞。
于是也去洗漱,倔强地留住眼角泪痣,自己往最里面一歪,扶着静王躺下,给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