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注射完药物,等待着苏梨的反应,结果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重复一句:“他肯定会死。”
“是因为我。”她低低的说,“其实我是我父母最优秀的作品。和我的父母完完全全是一样的人。”
陆闻屿握紧她的手,她回头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救护车在医院停下,苏梨要求去看周予辞,刚刚为她注射的药物效果为镇定情绪,但现在看似乎药效太过。
医生也阻拦不了,陆闻屿干脆带着她过去,在急救室门前等待,急救室门前的红灯亮着,灯光投射在她的脸颊,苏梨说:“我见过这个灯。”
陆闻屿:“小梨。”
他想说一些什么,最后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你需要喝点热水吗?”
苏梨摇摇头,道谢:“谢谢,但不用了。”
在急救室门前等待着滋味并不好受,那道门就像是距离死亡的最后一道安全门。
过了很久,那道门终于打开,推出来的周予辞脸上并没有盖上白床单。
“他没事。”陆闻屿说。
“嗯。”苏梨看见了,她回头似乎以为身后便是墙壁,下意识伸手一扶,身体也随之靠过去,却落空了,整个人都往左倒在地上,发出很重的一声。
陆闻屿慌忙去扶起她,四处检查她有没有摔伤,问:“哪里痛吗?”
她有些茫然,目光从已经推远的手术床上转回来,落在他扶着自己的手上,他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同自己手上是一对,于是像看到另一道安全屋的大门,完全由她自己建造的安全屋。
苏梨放松的任由自己倒向陆闻屿的怀中,他身体的温度总是很暖和,同冷冰冰的尸体完全不同。
在陆闻屿感觉自己袖子被人轻微拉扯的时候,他微微一顿,低下视线望着苏梨,他皱着眉,似乎苏梨没有表达出来的情绪被他间接表达出来。
苏梨:“我是个坏人吧。”
她抬头朝陆闻屿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往常一样态度很温柔的讲话:“我想要幸福的话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像我这样的人——”
“完全就是玩弄别人的阴暗卑鄙小人,度过一个幸福瞬间已经足够挨过很长的日子了。”苏梨像是在评价今晚的闹剧,她松开手,要站起身。
在她站起身时,态度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手指还在拽着他的袖子,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是立着很高的铁栏杆,外面就是被打开一半通风的窗户,一直打着闷雷而迟迟不下的雨在这个时候才缓慢的来到,来的很迟所以干脆一次性下完一样的态度,窗外的雨势意外的大。
雨声几乎盖住外面所有一切的声音。
苏梨也莫名的循着声音看过去。
“那我呢?”迟迟不发声的陆闻屿这时候才说。
苏梨回头看,距离很近的陆闻屿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了,向来总是对苏梨展现温和笑意的陆闻屿以一种相当客观的冷漠态度毫无起伏的问她:“如果你不配的话,我可以吗?我想要有幸福的日子可以吗?我想要和我的妻子拥有更多未来,希望我的妻子爱我可以吗?”
苏梨没有说话。
在那大雨声中,陆闻屿的态度格外强势,令苏梨不得不一直看着他,陆闻屿在问:“我配爱吗?”
苏梨很不想回答,但只要躲避一下的话,陆闻屿就要扯她回来,一次次的面对他的目光,在那种注视下,苏梨渐渐回过神,她感到很难过,很长久的情绪像是打开一个沉重的箱子里取出来的。
她局促不安的的后退着,直到被陆闻屿抱紧,他的体温将苏梨冻僵的身体暖过来,连眼泪一块暖过来,在陆闻屿怀中泣不成声。
有时苏梨觉得生活并不难过,她看见太阳升起时发现又度过一天,这普通的一天也许具备一个值得怀念的瞬间,大多时候是普通重复的日常。
但她难过的那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