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了她的手。“别以为你了解我,韦斯莱。”他嘶嘶地说,双手握成了拳头。
“哦,不是吗?那你否认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憎恨罗恩?你们是好朋友,对吗?”
“你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吗?”马尔福说。“你们所有的格兰芬多都只能看见黑和白,好和坏。如你所说,如果我不恨韦斯莱,那我就一定要和他合得来。没有折中吗?”
“说得像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金妮后退着叫道。“当人们正在死亡,你就看不到灰,马尔福。生与死之间没有折中,只有其一。”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微微改变。“我没有在说生与死。”
总是会回到战争。甚至当被这种美景和闲适所包围,她也想不到别的。她无法对任何人解释,这种感觉有多么强烈,生与死就是一切。因此,她走开了。
然而,马尔福拒绝放下这个话题。“真滑稽,偏偏是你说生与死之间没有折中。”
“为什么?”金妮恼火地说,她大步走向房子。
“乔治。”
她立刻停了下来,让他撞上了她;当她转过身时,她不得不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乔治?谁告诉你的?你知道什么?”
“我在这里的前六个月,《预言家日报》都有送过来。”他说,“直到罗道夫斯莱斯特莱奇和他的伙伴控制了报纸。我读到乔治韦斯莱被一种没人可以辨认的奇怪咒语击中……他住在圣芒戈的永久咒语伤害病房。”
“某种睡眠咒语或诅咒。”她咕哝。
“赫菲斯托斯萨姆纳喜欢那种东西。”马尔福几乎若有所思地说。他转过身,双手叉腰地看着普吉特湾。他塑造了一幅迷人的画面,他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他喜欢有人睡上很多年的想法,醒来却发现整个世界都改变了。”
金妮睁大了眼睛。他们从未找出是谁施了这个咒语。“那——那意味着乔治会醒来吗?”
“我不怀疑。”他转向她说。
“但已经四年了——”
“他没死。”马尔福说,他将胳膊环抱在胸前,对她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睡着了。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她回忆起弗雷德在她的梦中说的话:没有死,但也不是活。她无法理解既不是死也不是活,在卡西奥佩娅治疗师对她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后也不明白,现在,她意识到,马尔福所说的话是真的:没有非黑即白的情况。有好人,像哈利和她的家人,有坏人,像伏地魔,可也有蒙顿格斯弗莱奇和德拉科马尔福这种置身事外静候战果的人。
“那么,韦斯莱死了。”他斩钉截铁地说。“罗恩。”
“他们都死了。”她说。她裹紧毛巾,继续走向房子。
最困扰她的是他的表现,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当他说讨人厌的话时——现在比霍格沃茨时少多了——她也可以说些讨厌的话回答,但不到五分钟后,他会问她,卧室是否足够舒适,或者她是否想去看看他的图书室。
“什么?”
“你看上去很无聊,因此我想,你或许想读书。”
“我怀疑你没有我喜欢读的那类书。”金妮冷冷地说,她继续翻阅《精品巫师指南》月刊,一本高端服装目录。
“你喜欢读什么类型的书?”
“不是详述如何在三步之内给你的敌人开膛破肚的书。”
他扬起了眉毛,似乎在忍住微笑。“一日食死徒,终生食死徒,嗯?”
“我只是以过去的观察推算现在的情况。”
他大步走过去,卷起袖子,让她吓了一跳。“我不是。”他说。无法移开目光,她注视着他无瑕的象牙色皮肤。“我没有接受黑魔标记。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她抬头看着他。“但哈利说——”
“哈利怎么会知道?在我未能杀死邓布利多后,黑魔王觉得我没有价值的时候,他又不在场,对吗?”
金妮挑衅地站了起来。“因为只有食死徒才叫他黑魔王,有时,你无需一个明显的标记表明你属于什么组织。”她拿起目录,去了另一个房间。
在这里待了八个星期后,金妮发现自己爱上了这座庄园。她在他产业后面的树林中发现了一个温室,在问过家养小精灵后,她开始帮助他们种花和浇水。这里有一个巫师所需的一切:一些基础的魔药原料,尤其是那些可以用来熬制健康药剂的东西,本身就有治疗属性的植物,还有大量金妮见过的美丽花卉。这一定是马尔福坚持每天摆放在餐厅和前厅的新鲜百合和水仙。
夏日渐渐到来,金妮越来越常去海湾游泳了,她将这个地方视为自己的。在那天之后,马尔福不来这块海岸了,但有时,她觉得自己看到他在房子的窗边注视着她。一天,她偶然在庄园一间满是音乐书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架崭新的钢琴。金妮不知道怎么弹,她也不会读谱,但她还是用了几个小时弹出了她母亲最爱的塞蒂娜沃贝克的歌,她一边轻声哼着歌词,一边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摸索。
一天,她坐在钢琴旁时,他接近了她。“你喜欢音乐,是吗?”他问,靠在了打开的门框上。
金妮耸了耸肩,轻轻用手指划过键盘。“我认为和任何人一样吧。”当他没有说话时,她继续弹奏。“一坩埚火热的爱。”她低声哼唱。
“你去过剧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