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举起双手出去的时候,
我看到房间半掩的门,走进去,我的灵魂都要被冻住了,
被踹倒的椅子,我可爱的泽尼娅……
她颀长的脖颈上套着一根绳子,
吊在老屋的房梁上,一张俏脸已经被憋得青紫,
舌头吐出来,
口吐白沫。
我一枪打断绳子,徒劳地做人工呼吸,试图唤醒她,
太晚了,
都怪我情绪失控,只顾着大吵大骂。没有注意屋里发出的响声。
抱着冰冷的尸体,跪在地板上祈祷,神呐,救救我啊!
可天空并没有天堂,
没有上帝,没有救世主!
有的只是,
空气……
swat的人冲进房子,把我五花大绑,正当我被人痛扁,即将被拖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的字条,那是泽尼娅的笔迹,
我哀求着,想要看一眼,那个swat队长同意了。
那是用我送她的钢笔写的,那支派克牌钢笔是我第一次发军饷送她的礼物:
知道嘛,贝尔,
十五年前,当你把足球踢进我家院子,被我老爹臭骂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来生再会,
不愿当累赘的,
泽尼娅·阿尔玛诺夫娜·梅德韦杰娃。
”
被关押半年之后,我自由了,可这自由毫无意义,负债累累,无家可归。
天冷了,我还穿着工厂的单衣,哆哆嗦嗦,像僵尸一样在镇子里游荡,我去了墓地,可我却找不到泽尼娅在哪儿。
看坟的老头儿跟我说,因为房地产巨头的垄断,墓地价格飞涨,原本的一些公墓都被迁移到教堂和寺庙辖区。
当我万念俱灰,爬上水塔顶端,准备跳下去的时候,
冶金产业联合会的人找到了我,
他们说,从黑市搞到一批军火,准备玩票儿大的,要让那些金融诈骗犯付出代价。
他们群龙无首,需要个专业人士领头,问我愿不愿意。
我说,
愿意啊,老子特么的打过好几年仗呢!
喏,斯巴达连队的大英雄,
这就是我从装甲兵到冶金工人,再到恐怖分子的心路历程。
感觉如何啊?
”
强尼·布雷泽掐灭了第二根香烟,照着人质脑袋上啐了口痰:
“糙!有那么一秒,老子真想和你一起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