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世代为丞相。
当代丞相道:“本来为二叔择好了坟,但他却留下遗言只要这块儿地,二婶也搬到这竹屋了,二婶本就是烈性女子,如今更是不许让我们去。”
他遥遥的指了一下,那里有竹屋有坟墓。
吴羽挥手道:“退下吧。”
丞相退下,吴羽让人将祭祀物品一一奉上后将人驱赶开,想来土郎中是不愿意有人打搅他的,所以即便是吴羽也只是远远看着。
竹门打开,艳丽的女子全身缟素的出门,苍白着脸,与土郎中几句话后,土郎中跟她进了屋,足足有两个时辰才出来。
土郎中脸色无虞,只是坐在碑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听不分明,大抵讲的都是过去。
吴羽便回到马车里喝一杯酒。
竹屋里的人也不出来,紧闭着大门。
好似一瞬间天地间只有自己,他想着,可不就只剩下自己了么。
竹叶飘落下来,抚了一身还满。
叶落后,执酒敬故人,抚碑叹。
苍茫流年岁渐安,记不起,当年笑颜。
他真的有些记不住那个人样子了,曾以为不会忘的人啊。
他长叹一口气,喝下酒,清酿的竹叶青,味道不错,像极了他那年的笑,同样不错,却看不见了。
一杯感君,初相见的救命之恩。
二杯谢君,后来的长相伴之情。
三杯敬君,谢公卿之思百姓事。
三杯完,他起身。
秦生,我与你果真应了那年庙会上求的签文,有缘无分。
他上了车,叩拜眼前的女子。
自此不再多话,炎国皇宫里多了一个哑巴御医。
有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人真的是一眨眼就长大,喻儿在成长路上难免走过偏路,却仍旧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太女。
国家在吴羽的治理下海宴昌明,暂时太平。
喻儿越内敛,她问她:“娘,我可以下一任仍立太女么。”
“可以。”
喻儿笑了,志得意满,她道:“倘若可以,我便改炎国为凤梧国,世世代代女子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