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手指不停抓扯着单薄的被单,整齐的被单,被她拧出了一道道褶皱,“刚刚……你都……”
看到了?
“没有。”陆予白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没问出口之前,就立刻开口。
“是吗?”她简直羞愤得想哭,尼玛,他刚刚分明在门口盯着看了那么久,现在开始装什么瞎子,她又不会让他给自己负责。
她咳嗽两声,“下次无论去哪里,麻烦你先敲门,或者出个声。”
“嗯。”陆予白也是觉得尴尬,咳嗽两声,“我刚刚在门口,帮你拦住了很多人。”
“嗯?”她一愣,旋即气白了脸。
这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所有人都会冲进来看到刚刚那一幕,他守在门口,帮自己挡住了人,自己还得感谢她?
“连长……”张庚小跑着进了帐篷,我靠,这气氛莫名尴尬是怎么回事。
“不过……”陆予白手指猝然收紧,“对不起。”
坐在床上的人怔愣片刻,他忽然如此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道歉,而且眼睛还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认真笃定。
总有种莫名的虔诚感。
“没……没事。”她支吾着,陆予白这种自负骄傲的人,居然会道歉?
“其实刚刚我都看到了,你要是想让我负责……”陆予白声音顿住,“我会负责的,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打骂也都由你。”
他原本想给两人都找个台阶下,装作没看到,思前想后,作为一个男人,敢做就敢当。
边上的男兵愕然,平地一声雷啊,这两人到底干嘛了。
解气?打骂?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自己连长少了条胳膊,被这个富家子弟按在床上……
他脸色煞白,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床上的人却瞬间涨红了脸,“你……”这话说得太有歧义了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那你收拾一下,我待会儿过来接你。”陆予白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陆予白一走,张庚立刻凑过去,“连长,他是不是非礼你了?”
床上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靠,他特么真的趁你受伤占你便宜?在车上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么龌龊下作,真是不要脸。”
“我就说他这种官宦子弟,怎么会忽然对你那么好,又是喂水又是给你披衣服的,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尼玛这就去弄死他。”
张庚说着就捋起了袖子,一副要和人去拼命的模样。
“你少说几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你再胡扯,就给我滚出去!”她本就气得不轻。
“连长,您确定真没被……可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负责,还让你打骂他,这……”张庚脑子直,心里认定自家连长绝对是被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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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白回到指挥所的时候,陆淮并不在,据说又下去考察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出发回城,预计傍晚就能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