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缓缓让开一条路,他信步走来,许是刚刚缓和叶久久亲昵,有些用力过猛,衣服有些褶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进中心处的展区。
衣领微敞,偏头和身侧的人说话,灯光落在他的侧脸处,有种禁欲消沉的美感。
他白得通透,就连整理袖口的手指,在白天,都好像泛着莹白的光,雪塑玉雕般精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干净。
这是个从头到脚,无一不骄矜的人,人群依旧喧嚣,而那个叫清曲的女生,眼底滑过震惊慌乱。
“韩君迟本人?这么年轻?网上之前流传的照片,就是个土肥圆啊,这么帅的吗?”
“再帅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抄袭,还有脸来,带了这么多人,是来示威的吗?”
“而且敌人都丢到国外去了,也不觉得臊得慌。”
……
韩君迟看了一眼展区上陈列着她所谓的成名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位小姐说这些画是你原创的?”
清曲有些慌了,脸都吓白了。
可是周围的粉丝作死啊。
“肯定是啊,你别以为人多就能欺负人!”
“神经病啊,来这里找事?你不是在隔壁开画展吗?赶紧滚吧。”
“长得人模狗样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欺负女生,要脸不?”
……
韩君迟从始至终都显得非常淡定,目光直视那个女生,“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我……”她此刻是被粉丝给推了出去,进退维谷。
“是你自己画的,完全不仿照任何人,是嘛?清曲小姐?”韩君迟说话不急不慢,却很有气势,咄咄逼人,目光一沉,似是要将她逼到角落。
“肯定啊!”已经有粉丝替她回答了。
韩君迟只是一笑,他随手拿起边上贩售的周边水杯,上面是一副稚童戏水图,“就这幅画吧?请问你是出于什么灵感画的?”
“灵感……”清曲支吾着,收在手袖中的手指,攥得发青,就差掐进肉里了。
“灵感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问这种问题,不是强人所难吗?”有人质疑。
“再说了,这幅画是她三年前画的,可能就是突发奇想,这有什么好说的。”
“我看他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
韩君迟端详着水杯,“我想请问清曲小姐师承何人?”
“我……我没师傅。”她就是报过班,从未跟过什么大师。
“我还以为你是我外公某个弟子在外收的徒弟,去过外公家里,若不然你这戏水图上,为何出现的景物与我外公家的一模一样?”
清曲一听这话,差点把嘴唇咬出血珠。
韩君迟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那上面的人物景象和那幅画有九成相似,不过那照片明显泛黄,上面还有数字日期。
拍摄于十六年前7月26日。
“而且这幅画上的人……”韩君迟沉声,“是我自己!”
众人有些傻了。
韩阅立刻走过去,将一个文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