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到达酒店,刚刚推门进去,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就从卧室迎了出来。
“人呢?”他声音放得很低。
“一直在等你,好不容易哄着喝了点水,按照您的吩咐,给她喂了点安眠药,刚刚睡着。”护士压着声音,小心翼翼打量着陆淮。
陆淮临走之时就吩咐了照顾她的人,她已经熬了整整一夜,在拘留所的时间定然十分难熬,要不是派出所的人打电话给他,就她的性子,难不成准备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
“陆先生,那我们都走了?”分公司经理,说话声音极小,生怕吵着里面那位。
其实陆淮做这些事,看似很简单,但是出动市局的人,甚至从盛都找了最好的律师帮许白栀,这每一件事,都是需要打点上下,劳心费神的。
那三个混混看着久就是普通的村霸,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的,这不单纯是解决三个人的问题,这是与后面的那股势力为敌。
等于间接得罪了不少人。
“嗯。”陆淮将甜点放在桌边,走到床边,盯着已经熟睡的人。
门口的几个人,立刻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得挪出去,生怕制造出一点动静。
他手指不断摩挲着她的尖细下巴,他都想象不出来,昨晚她到底是如何以一敌三的,这要是出点事,他都不敢想……
陆淮心里有点闷,他理解许白栀,不想他担心,可他希望她能依赖自己。
昨晚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他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慌掉的,那个人只强调她把三个人打伤了。
可他却一直在想,她居然一个人独自面对三个男人,当时的情形,他都不很深想。
他起身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刚刚从前台买的烟,摸出打火机,烟都点着了。
忽然想到许白栀曾经的话,又想起今日在医院,那女人说的话。
“她爸就是抽大烟抽死的,她妈出去染了脏病,这丫头一回村就勾引男人,这一家就没一个干净的!”
陆淮将烟狠狠按灭在一侧的烟灰缸中。
很快叶良畴的电话就打来了。
陆淮打开窗户,将那点烟味散开,他赶了夜路,没有直达的飞机,还是开了五个小时的路,到了另一个城市转机过来,他此刻的眼底都是红血丝。
“喂,姐夫——”
“我听你姐说了,怎么打算的?”其实在叶良畴心里,陆淮就和自己孩子差不多,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
“想帮助更多的人,也想更好得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声音嘶哑而干燥,却带着坚定果决。
叶良畴沉默片刻,“你现在已经被评为教授了,安心做学术搞科研,吃穿不愁,挺好的,何必蹚这个浑水,这片水太浊。”
如果他经商,按照陆家以前留下的人脉财力,也能有一番作为,可是从政,就等于从头开始,况且进入政坛,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想帮助更多的人,也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教书育人,扶持新一代,这也很重要。”
“姐夫,很多地方社会已经严重畸形了,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陆淮手指按着烟的滤嘴,手指用力,将烟头掐得变了形。
叶良畴轻笑,“陆淮,那姑娘值得吗?”
陆淮怔愣数秒。
“你姐一直把你当小孩子,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以前过年去你那边,我在你家鞋柜里看到了一双女士拖鞋,你姐非说是为她准备的,是那双鞋子的主人?”
陆淮笑了笑,“姐夫……”
“值得吗?”
“你当年和我姐在一起,那么难,值得吗?”舆论四起,叶良畴甚至被停职调查过,有人怀疑他利用职务给陆家输送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