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嵊在通讯另一端说着话,“如你所愿,你能清静一段时间了。”
“我没想打扰你,只是有时候太想你,克制不住想见你。等我回神,已经出现在你周围。何远,我知道你想跟我彻底断干净,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别做太绝?至少,别那么快,给我点时间适应,你能不能看在过去六年的情分上,就当可怜我,别对我赶尽杀绝。”
“我不打扰你,远远地看你,行吗?”
何远:“优柔寡断不是你的性格。”
“不是优柔寡断,何远,我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何远皱眉,不太懂傅嵊这话的意思。
通讯另一端的傅嵊笑了,紧接着是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咳嗽,仿佛喉咙都要咳断了一样。但咳嗽声很快消失,然后是远离通讯器的闷咳,如果不是何远听觉灵敏,估计听不出来。
何远皱眉,傅嵊感冒了?
傅嵊以前受过伤,胸腔落下一点毛病,一感冒发烧就容易引发咳嗽。
“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先挂了。”
那边的咳嗽顿时消声,似乎连呼吸都消失了。
何远犹豫了一下,挂断通讯,踱步到窗前向下看,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下面,傅嵊在车门口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二楼一户人家在阳台养了狗。
狗被吵醒,冲傅嵊的方向狂吠。
有人被吵醒,脾气火爆,就骂狗骂养狗的,也骂大半夜咳嗽的人怎么不早点死。
傅嵊好不容易止住咳,原地站了十几分钟,低着头、弓着背,头发看上去没怎么打理,很随便的穿着衣服,模样颓唐不已。
夜风很大,温度骤降到十度以下。
傅嵊抬头准确搜寻到何远的房子,何远动也不动,外面看不到他藏身的位置。
傅嵊开始抽烟。
何远眉头皱得很紧,感冒咳嗽吹寒风还抽烟,他想彻底废掉自己的健康?还是想用苦肉计?
一根烟抽完,傅嵊回车里,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汽车才亮灯离开。
何远目送傅嵊的汽车走了,猛然回神,胸腔憋得疼,才发现原来刚才忘了呼吸。
撑着额头,何远晃晃脑袋,感觉头晕目眩,赶紧挪到沙发躺下来缓解这点不适,他最近的体力越来越差,时不时头晕,也没什么胃口,大概是被关在小山庄里几个月没怎么运动,体质一下变弱。
何远若有所思,或许该找时间报个健身班。
这天,何远去医院体检,路过妇产科,跟一对夫夫擦肩而过,其中挺着孕肚的男人小声抱怨不舒服,头晕,没胃口不想吃,又说这次是他生,下次换丈夫生。
何远惊讶的回头看他们,才知道两人都是beta。
beta……
何远盯着beta的孕肚,忽然有些悚然。
他记得beta很难怀孕,女性beta怀孕率比较高,男性beta怀孕率低,尤其信息素偏向于A的beta,通常在同性伴侣中当,很少会有怀孕的例子。
何远跟傅嵊结婚六年,不是没有戴套的时候,半年来无数次被完全标记、被撑开生殖腔,然而每次医生来检查,傅嵊都是满怀期待、失望而归,所以久而久之连何远都觉得怀孕几率低至0,基本不可能有小孩了。
他想着,应该不可能。
半年来那么多次都没怀上,怎么可能离婚前那一次就有了?
何远忐忑不安,上网查怀孕的征兆,基本没中,心口的大石头稍稍放下来,但在体检之时,鬼使神差的多填报了HCG检查这一项。
做完全套体检已经到了中午,而报告得下午才能出来。
何远打算先去接季小吉,结果在校门口被人拦下来。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下何远,请他去对面的咖啡厅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