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静流淌,习题一道接一道地做完了,南有岁看了一眼身旁的江应浔,做起题目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身体坐得很直挺,他穿着纯黑t恤,透过镜片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题目。
南有岁突然感觉到了困意,席卷而来的感觉让他不可自控,黑笔在习题上划出一道虬曲的线条,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皮不要闭上。
“哥哥,不想写了。”南有岁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他顺势靠在江应浔的身上,感受他身上肌肤的热度。
他像以前那样,不想写作业的时候就会跨坐在江应浔的腿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搂着江应浔的脖子,面朝着另一侧。腿部严丝合缝地叠放着,体温和心跳都快要保持同频。
小时候以这样的姿势他甚至都会睡着。
“改完错题再睡。”
江应浔这次没有纵容他,初三的下一次月考就在下周,这次是统考,含金量很高。
“好吧。”
南有岁晕晕乎乎的,眼皮很无力。
检查题目时的江应浔就像是加了静音buff,显得更加沉默寡言,他的唇角向下,眼皮也垂下着,黑色t恤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成熟与稳重。
他将试卷来回翻了两次,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这张试卷写得稀烂,对比上一张差上很多。
力度不算客气地拍打了一下南有岁的臀部,吓得南有岁直接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将上半身退后了一些,看着面前的江应浔含糊地说道:“哥哥,你、你打我干嘛?”
“做错了不惩罚你会长记性吗?”
试卷上一道道被圈起的题号让南有岁彻底清醒了,他也变得有些不明白了,自言自语道:“错这么多啊。。。。。。”
“上一张试卷错了三道,这一张错了十三道,怎么错的。”
说完又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这次的力度放轻了一些。
“哥哥,”南有岁眼睛差点都要带着水汽,小声说,“能不能不打屁。股。”
江应浔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脸,“那你想被打哪里?”
“就不能不打嘛。”
江应浔看着他,露出半个黑色的瞳孔。
“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南有岁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眼睛里洒着暖黄色的碎光,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放得很低,以至于都没有看几眼身旁的江应浔。
笔尖顺滑地游走在纸面之上,每一笔都写得很工整,订正完每一道题之后他会把题号的红圈杠掉,顺手在自己的错题本上把题号记下来。
江应浔看着他,和刚才的状态截然相反,说不出到底说困是假的,还是现在认真改题是假的。
“不是说困了。”
“这么多红叉我睡不着。”南有岁摇摇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百忙之中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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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又要怪我不叫你。”
南有岁终于舍得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趴回手臂上,眼睛和纸面的距离贴得很近,看起来依旧倔强。江应浔摸到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提醒他说道:“这样写题很伤眼睛。”
于是南有岁板正了自己的身体,时针指向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他没说什么具体的话,但总让人觉得他在变扭。
“好了,听话,我给你道歉。”
“哥哥为什么要道歉?”南有岁扭过头,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明知故问。”
“真的很疼,哥哥你打得很重,肯定留下痕迹了。”说话有些黏糊,甚至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纯粹是无意之举。
“我看看。”语气太过于正常,音调都没有什么变化。
南有岁不知道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
“不学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轮到我们小组当值日生,还要早起二十分钟。”南有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他将自己的试卷折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塞进自己的书包了。
衣物窸窣间,好像听见了江应浔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就像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