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天的夜漆黑无比,风也是冷得透人心凉。
&esp;&esp;苍夏始终无法忘记那时的景象,她想要习医救人,也是因为那一天求救无门的结果。
&esp;&esp;如果,那天她早就有如此本事该有多好……她不曾只有一次如此想过。
&esp;&esp;她一向本分,唯一妄图奢求的也只有这人的真心……可是在知道这人的心意后,她却停下追逐的脚步。
&esp;&esp;因为比起冀望得到,她更害怕的是被人嫌弃拋下。
&esp;&esp;这么一想,苍夏不禁暗叹,幸亏她从来没向这人挑明透露出自己的情意。
&esp;&esp;「……你倒是没想岔,的确是有要事要找你帮忙。」贺容溪终究说不出讳心之言。
&esp;&esp;「是什么人?」苍夏的秀眉拢起。「很严重吗?」
&esp;&esp;「受伤的人……是三师弟。」贺容溪的语气有一瞬间的迟疑。
&esp;&esp;「三师弟会受伤?」苍夏的小嘴微张,显得惊讶异常。
&esp;&esp;三师弟是武学奇才,他可是他们师兄弟妹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人。大师兄贺容溪虽然武学天份不输三师弟,可是因为涉猎的杂学太多,因而武功终究屈于三师弟之下。
&esp;&esp;三师弟现在的实力,苍夏虽然不是真的完全瞭解,可是她有预感,比起武林上成名已久的宗师应该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有战胜的可能也不一定。
&esp;&esp;而宗师级的人物大多都是有一把年纪了,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傲骨,所以绝对不会去「紆尊降贵」地为难一名武林的新进之辈。
&esp;&esp;这样的人谁能让他受伤?
&esp;&esp;「……确实是三师弟。」
&esp;&esp;贺容溪明白她为何一副不敢置信的原因,一般而言,他们师兄弟七人论谁最不可能受伤的话,无一例外,答的人物肯定是那永远看似冷酷不像人的三师弟。
&esp;&esp;但是,事实就是发生了。
&esp;&esp;「是有人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吗?」苍夏拧眉问道。
&esp;&esp;她这话问得显然对自家三师弟深具信心,明显不认为他是被人光明正大挑战才得来的伤势。
&esp;&esp;「的确是不入流的手段。」贺容溪想起三师弟受伤的因由,他一向温和俊美的脸色顿时一沉,磅礡的怒气不禁在周遭散发出来。
&esp;&esp;「容溪……」苍夏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阴沉的贺容溪,她的心跳陡然停了一拍。
&esp;&esp;「抱歉,吓到你了。」贺容溪惊觉他的状态吓到人了,他立刻收起一身阴騖冷冽的气息,俊美面容上又是一片的斯文儒雅。
&esp;&esp;「没事,我只是不曾见过你如此的气愤。」苍夏害怕谁都不会害怕他,她知道肯定是有人的行径触犯到他的底限,能让他连怒火都控制不住的人,想必此人的手段定是卑劣异常。
&esp;&esp;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手段,如何能够伤得到三师弟,是吧?
&esp;&esp;「是啊,我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如此生气过了。」贺容溪恢復原来的温和脾气,他笑得一派云淡风清,彷彿刚才的情绪只是错觉。
&esp;&esp;苍夏见到他似乎真的像是没事,心中暗暗把担心放下。
&esp;&esp;「那么知道伤三师弟的人是谁吗?」她询问道。
&esp;&esp;「你放心,伤人的人已经被三师弟自己处理了。」贺容溪没有回答这答案,只是道出了结果。
&esp;&esp;苍夏不由得觉得好生奇怪,难不成伤三师弟的人是熟人吗?
&esp;&esp;「你别想这么多,反正人都已经处理掉了,多想无异。」贺容溪像是看出她所思的事情,一张厚实的大掌不禁朝她的脑袋瓜轻拍两下。
&esp;&esp;苍夏许久不曾被如此对待,因而反应有些迟钝。
&esp;&esp;下一秒,心中才漫延出淡淡的喜悦和温暖。
&esp;&esp;这样亲密的举动,彷彿回到了小时候,似乎只要她遇到什么困扰的事情,他就会如此的劝慰她。
&esp;&esp;「好,我不想了。」苍夏点点头,乖巧地应承道。
&esp;&esp;「这就对了。」贺容溪对她这样乖巧的表情,面上一切正常,脑中却也涌出一些回忆。
&esp;&esp;小时候的情景,并不是只有一人存放在心中。
&esp;&esp;苍夏却不知道贺容溪与她一样在回忆起从前,她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那等我一下,我去整理一下行装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