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决定转道去西城大街,因为穆梓继说他在6家这几天,听人说四年前西城大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叫一品居,里面的酒菜好吃的不得了,他就在心里惦记上了。
“娘娘,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看我乖不乖?”
穆颜清伸手掐了掐他稚嫩的脸颊,“乖!你在6家这几天可是馋坏了吧?”
穆梓继不满的嘟了嘟嘴巴:“才没有!我又不是乔姑姑说的吃货!”
穆颜清笑了笑,掐着额头身子向后倚靠在马车里,神情有些疲惫,让人看了心疼的紧。
“娘娘,你来回的路上是不是一直没有歇息过?”
“歇息了,从云州过来一路上我都在车上躺着,只是心中记挂着你,我实在担心你。燕京啊…这可是虎狼之地,哪里是那么好呆的?”
穆梓继看着穆颜清脸上落寞的神情,很想上前安慰安慰她,可他还小,恐怕他去安慰不成反而会打扰娘娘休息!
车外传来一阵骚乱,穆梓继不满的撩了帘子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说:“前面好像是有马惊了,已经撞翻了好几个摊子,还伤了人呢!前去驯马的人也都被那疯马给摔了,所以前面的人拦了路,说已经去找专业的驯马师了。”
穆颜清也撩了帘子看去,远远的就见到一匹俊美的白马拖着马车,了疯似的是横冲直撞,因路上设了路障,倒是没让它跑出来,不知道车里有没有人?
她略一思索就下了马车,穆梓继想叫她最终闭了嘴,她绕过路障,周围的路人见了都吓得大声喊她,让她赶紧回去,她却仿若未闻,马车里有人,还是个姑娘家。
她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驯马索,看准马儿路过的时候翻身上马,动作快利索,马儿很不满的嘶鸣一声更加疯的乱跑了起来。
穆梓继的心都提了起来,娘娘的骑术虽好,但能制服这样一匹疯的马儿吗?
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众人也紧张的看着一人一马,奇迹般的一幕生了。
马儿陡然间安分了下来,穆颜清搂着马儿的脖子拍了拍:“果然是好马,让你拉车真是委屈你了,怪不得你那么生气,不过撞伤了人可不好!”
既然马儿已经被驯服,路障就被人拉开了,一人骑着枣红马奔了过来,下马施礼道:“多谢姑娘仗义出手,敬之感激不尽。”
听到声音,她转身就见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子,面容俊朗,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熠熠生辉,他一身宽袖直缀长袍,头上用一根碧玉簪子陇,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书生。
再瞧他这一身行头,长袍是用亢州锦缎制的,亢州的丝绸和锦缎都是贡绸,有价无市。
穆颜清微微颔,“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刚好学过驯马之术,便斗胆试了一试。倒是这些受了伤的人,还有被马儿撞翻了摊子的人,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韩崇立刻转身吩咐下人去安抚,然后转头看了看马车的方向,面露担忧却不曾走开,反而是认真的打量起穆颜清来。
在燕京城内,她算不上很漂亮,但她浑身散出很自然的高贵之气,尤其她那一双杏眸,水汪汪的,却是黑白分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日得姑娘仗义出手相救,不但免了更多人受到伤害,也让家妹少了些惊恐,敬之感激不尽,但不知姑娘的府上是何处?待敬之安抚了伤者,定携家妹登门拜谢。”
穆颜清微微一笑:“不过是些许小事,岂敢劳烦公子挂心?倒是舍妹恐怕受了惊吓,待等回府后给她抓点枣仁,远志,伏神,桑椹子,龙眼肉,麦冬,党参,五味子,熬水内服,一天一剂,连续吃五天就好了。如果公子家有较大的黄金器的话,用黄金器熬水,熬的久一点,用熬出来的水煎我上面说的药,一剂便可见效。”
韩崇记不住,而且还有计量的问题,于是穆颜清就近寻了笔墨将方子写给他。
说话间,韩崇的妹妹韩菲已经被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她虽罩着幕离,但一身鹅黄色的裙袍将她玲珑的身材尽显无遗,一看就是个美女,她抽噎着来到韩崇身边。
低声道,“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市井无赖,哥你还姑娘长姑娘短的,都不管我!要是嫂子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韩崇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妹妹说的是什么浑话,是这位姑娘安抚了马儿,救了你,哥哥只是替你感谢她一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不管你了?”
同时又压低声音警告:“妹妹,你说话小心点,你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说你是忘恩善变,眼高于顶?这话若传出去了对你可不好,仔细嫁不出去!”
韩菲委屈的扁了扁嘴,倒是真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