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说:“如果是刻眼睛活动的偶头,需要在脑后打个洞接通眼位,把雕刻好的眼珠用木块塞上。”
“可这样不是原木色吗?”
“这个是白坯,后面还需要在白坯上裱棉纸,用拌水胶过滤的黄土浆裹上,等它干了再用毒鱼奇皮磨光,也有用高温烤瓷的,不过这个成本比较高一些,也难一点。结束了之后再用竹刀细化五形,补隙修光,然后再给偶头按照人设着粉化妆,再用石蜡拭光看起来会亮一点,头发胡须之类的在最后完成。”
霍泰听完,笑了下:“这也太难了。”
乔烬停顿了下,说:“不……不难的。”
霍泰说:“不知道乔同学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虽然不太聪明但还算好学,不会给师父丢人。”
“叩叩。”
宁蓝敲了下书房门。
“进来。”
“您又干什么了,乔烬在楼下眉毛都快拧成个麻花了,过会说不定就要愁死了。”
陆衔洲微愣,随即笑了下说:“我下午骗他来着。”
“骗什么了?骗财骗色?”
“我骗他说喜欢我。”
陆衔洲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眉眼含着一丝温柔的笑和宁蓝解释:“他不会控制信息素,伪发情的状态刺激生殖腔分泌出来的东西他不懂,我告诉他那是因为喜欢。”
宁蓝沉默了下,说:“不愧是您,不要脸的程度让人望尘莫及。”
“他后来还主动亲了我想要验证是否真的喜欢,可见他其实真的喜欢我,只是自己没发觉。”
“?这种事情就不用说细节给我听了吧。”
宁蓝把文件往他面前一放,“歪?要点脸?”
陆衔洲点到即止的不再说了,拿起文件翻阅起来。
宁蓝说:“陆氏现在的收购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陆平言除了这个之外还另外谈了两个合同,只不过有一家不太看好,至今也没签合约。”
“哪家?”
“重科能源。”
“这家咱们也不跟他签。”
“为什么?”
宁蓝头一回觉得摸不清他的想法了,“他之前给我们递过合作意向,招标会上我也见过,挺好的人,这次不跟陆氏合作估计也是因为您被……为什么不签?”
陆衔洲不急不缓道:“没到时候跟陆氏撕破脸。”
宁蓝想了想,陆衔洲搁下文件,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微微抬头看她,“我退出陆氏是因为受了伤,陆阳晖急于将我拉下来,安排陆平言接手公司,当年的陆氏什么样怕是没人记得了,只记得如今。”
宁蓝这下明白了,现在陆衔洲受了伤就被拉下来,是处于“弱势”的,如果明目张胆的和陆氏竞争,那演的这一出戏就没意思了。
他有一个虽然规模没有陆氏大,但有资格和它竞争的公司,就不存在陆阳晖是否不仁不义的问题了。
人只有在劣势的时候,才会被人同情,虽然他嘴不屑同情,但同情恰恰是最有用的利器。
陆衔洲垂眼微笑,“时间不多了,陆老可能等不了那么久,先委屈点吧。”
宁蓝沉默半晌,说:“我现在相信乔烬会主动吻你的话了。”
“怎么?你也觉得他其实喜欢我?”
宁蓝说:“老谋深算,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