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夜色黑得看不见五指,两名宫侍在前头提着灯笼,提醒温言脚下。
来到显庆宫前,温言的脸色沉了下去,黑漆漆一片,只有几盏守门灯。
提灯的宫侍不知如何是好,回头望着温言。
温言让她去拿根鞭子来,在原地等上了一会儿后,宫侍拿来一根结实的鞭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甘画。”
换了人守门的侍卫,根本不知今夜大驸马会留宿,见到她吓得跪在地,立即打开宫门。
很快,显庆宫一片骚乱出现。
温言命人砸开池塘冰面,一个大窟窿洞出现,当时温言命来通报的宫侍也在,她指着三个人,说她们都在场。
那三个人,分别是沈确的奶娘,寝殿守门大宫女,管事徒弟。
管事跪在地上,求罚不求情。
三个被绑起来的犯事人,奶娘在嘴硬,等沈确回来她一定会告知他。
奶娘骂温言骂得难听,等她骂完,温言命侍卫把她们扔进冰水里浸泡。
温言用训过的鹦鹉把她的话复制,寄给了沈确,并且附上一封信,写着,若是想合离,她可以成全,不必如此手段。
显庆宫内的所有宫人,被罚跪在了雪地里,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主子。
冷了许久,收到温言的来信,沈确还是没忍住,改主意不去吃烤全羊了。
回到帐中,发现亲兵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殿下,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大驸马连信一起送来的。”
黑布翻开,笼子里有一只彩羽鹦鹉,沈确看向亲兵,亲兵说了一声殿下恕罪,然后说出句脏话。
笼子里的鹦鹉蹦跳着说出一连串的脏话,语气很熟悉,被骂的人,叫温言。
沈确的神色变得很难看,他让亲兵先出去,那封让他期待雀跃的信,此刻很是犹豫。
待打开,看到合离二字,他踹翻了鸟笼子,鹦鹉又开始连续脏话。
这一夜,沈确坐在那里,隔天亲兵端早膳进来,见到他下巴冒胡子青碴,眼中布满红丝,
“殿下,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这事是殿下你不对。”
喝粥的沈确抬头去看亲兵,意思明显,让他继续说,
“殿下,我们都是只有和娘子在一块儿的时候才敢和她发脾气,吵架过一晚也就好了。
人都见不着就冷着,可不是感情会冷掉,况且,大驸马南下去,遇到的危险都没和殿下你说,怕担心。
小的大舅子说,除了遇刺,大驸马还被下过毒,当场流血昏迷过去了。”
沈确愣住,亲兵还在继续说,
“小的大舅子还说,南巡提前结束,是因为遇到了死士刺客,折损大半,如果不是大驸马身边的侍卫替她挡了一剑,大驸马恐怕。”
“你怎么不早说。”
“殿下,小的也是大舅子来看望,最近才知道。”
温言若是说,他肯定冒着女帝的忌讳,也会给她安排个大内侍卫。
大都的探子给他消息,温言除了当差,就是在傅宅,外头几乎不去,金美楼,一次也未踏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