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的温言和沈衍,穿越过闹市时并没有降下速度,走卒摊贩行人都被惊到快速躲避,然后在他们背后破口大骂。
就温言和沈衍两人,无需雅间,直接坐在了厅堂里,一口气点了许多道菜,沈衍心念那道白粥,于是也添上。
他们两个国子监的学子服,在厅堂里甚是扎眼。
等满满当当的一桌丰盛食摆出来后,几乎一天没吃东西的温言和沈衍,筷子动的快。
并不是家中无吃食,而是不想等到正餐时间。
但两人的食量是有定数的,饿过头把菜点多了,一桌子的丰食,好几道都没动。
沈衍品完粥,招来酒壶仔问,
“今日煮这道粥的张姑娘在不在?”
酒壶仔肯定点头,
“今晚有客人要做寿,点了张姑娘做寿席。”
“那好,我要见她。”
“好嘞。”
酒壶仔去后厨请人出来。
张仪麦出来时,见到浪费的一桌食物,眉心微微颦蹙。
沈衍打量了她一番,很少会有年轻姑娘愿意待在后厨,毕竟,这是个力气活,没点臂力,颠不起锅。
沈衍向她讨教煮白玉这道粥的门道。
张仪麦有些意外他是为了这道粥把她叫出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道粥考验的是火候功夫,就是知道配料也做不出一样的味道。
站着的张仪麦,说完局促的双手在围裙上搓手,
“公子,后厨还有些事,我可以走了吗?”
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张仪麦得罪不起,就是心里讨厌他们浪费食物的行为,语气神态也不露半分。
温言原在看台上戏,听到她要走,开口叫住她,
“等等,三天后早晨这道煮白玉送到温伯府来。”
“温言,你没事吧,来这里吃不是更好?”
沈衍奇怪,
“给个朋友尝尝。”
温言不想让沈衍耻笑,以前她一口一个落魄户,现在她巴巴去看他叫表哥,只说是朋友。
听她这么说,沈衍也不再往下问,他们关系并没有到可以谈隐私的份上。
“哎,奴家记下了。”
张仪麦应下后就离开了,等回到后厨,她才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她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还是不用说话的后厨轻松。
旬假,每隔十天休一天,这日,温言带着“煮白玉”坐马车去了应天书院。
放假,苏沉一次也没回来过,听母亲话要舍得前期投入的温言,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天都未亮,早早起去看他。
在马车里补了觉的温言,下车后神清气爽,玉尘在门口等候,见到温府马车,上前来给她带路,
“有东西给表哥,玉尘你去后头拿上。”
玉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表小姐不仅叫表哥,还带了东西。
温言见玉尘轻松拿起了加碳的食盒,心想,原来他也是练家子。
应天书院的学子舍房,有单人院,有双人间,也有多人合铺间,考虑到了学生家境的不同,提供不同选择。
苏沉的住所,在单人的梅院,有小庭院与周遭隔开。
也只有在旬假的时候,书院会开放外来人探望自家的孩子,送些衣被什么的。
温言跟着玉尘走了小径,一路没遇到多少人,风景倒是幽美,在穿过一片竹林后,进入了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