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里的饮食着实是很养生。魏夫子是一个很懂养生之道的男人。沈秀吃着酿山药,这般想到。
侍从撤下桌上未吃完的饭食,魏长生恋恋不舍,与沈秀道别。他如今只盼早些到休沐的日子,到了休沐的日子,他就可以一整天与沈秀姐姐待在一起了!
他掰掰胖短的手指头,算算日子,还有三日,便到了休沐日。还要再熬三日!现在他只觉度日如年,恨不能快些到三日后。
在门口送走魏长生,沈秀仰首望天。天上鸟儿盘旋,自由自在地飞翔。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的她,望着鸟儿,目露向往。
她何时才能重回自由?长长叹息一声,她返回屋子。
暮霭沉沉之际,魏朝清用书敲了一下正在习字的魏长生,“头正,身直,臂开。”
魏长生直起背脊,继续写字。魏朝清微微颔首。
书案上,福宝懒洋洋地团睡着。魏朝清走近,拍拍它,“福宝,你该去用饭了。”
它懒懒地,一动不动。他抱起它,将它交给侍从。
“喵!”它龇牙,凶了侍从一下,不让侍从抱。
“乖,听话。”魏朝清拍它。它仍然很凶,不让别人抱。他无奈,只得自己抱它去它的屋舍用饭。
他抱着福宝,穿过长廊。福宝突然从他怀里跳下去,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福宝,你去何处?”他快步追它。
见它来到沈秀住的偏房所在处的洞门门前,魏朝清驻足。他停在洞门前,良久,抬步而入。
穿过洞门,便见前方不远处,沈秀半靠在窗台前,轻轻抚摸着趴在窗台上的福宝。
她温柔地抚摸它,它舒服地翻过身,朝她露出柔软的肚皮。她笑起来,对福宝说着什么。
她的眼睛是杏眼,眼角细而略弯,笑起来时,若一弯月牙。
魏朝清静静望着她。
这时候,侍卫发现魏朝清,连忙行礼,“大人!”
听到侍卫出声,沈秀转过头,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魏朝清。她离开窗台,走出屋子,福身行礼,“夫子。”
魏朝清:“起来。”
“是。”
魏夫子来做什么?是不是来告诉她如何处置她?她心跳加速,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
“夫子,您来这是?”
魏朝清一身儒雅绿袍,长袖随风微微浮动。开口的嗓音温润,若春日暖溪,若静夜月华,“可有看见一只黄狸猫?”
沈秀错愕了一下。黄狸猫?橘猫?福宝么?他是来找福宝的?她指向窗台,“在那里。”
魏朝清走近窗台,将福宝抱入怀中。而后礼貌性地向她颔首,抬步离去。
将将走了两步,他回转过身。沈秀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要说。但他没说话,只扫视了一圈偏房。
魏朝清看了一下偏房,又看了一下天际沉沉暮霭。
烈日虽已隐去,烈日余晖残留的余热仍然很袭人。偏房位置不佳的缘故,余热映晒着偏房,使得偏房这边比府里其它地方闷热许多。
若是日头高挂时,日光直袭偏房,必定很是闷热难耐。
见魏朝清看着偏房,蹙了下眉头,沈秀心头一突,不知他怎么了。她等着魏朝清发话,但他只字未言,抱着福宝离开了这里。
魏朝清将福宝抱入它的屋舍后,吩咐下人,在东院收拾出一间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