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吗……”康盂树扯开嘴角笑,“没,她脾气挺好的。”
黎青梦拿着空蛋糕盒回来时,就见病房里初次见面的两人相谈甚欢,立刻警觉道:“你们不会是在议论我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否认,却没串好词:“我们在说天气(吃饭)呢。”
“呵。”
黎青梦一声冷笑。
*
康盂树和康嘉年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病房,黎青梦也没追问黎朔他刚才和康盂树说了什么,怕反问起来反而会被黎朔看出些端倪。
生日的这一天就在医院里平平淡淡地度过,黎朔还一直面露歉意,说委屈她了。
的确,可能在形式上,比起之前二十四年举办着大party,各路人马把礼物堆满储藏室的盛况相比,这次的生日的确显得寒酸。
但是,她已经觉得非常幸福了。
在现在的她眼中,那些堆满储藏室的礼物都不如黎朔亲手捧过来的那一小只蛋糕。
而唯一让她觉得失落的地方,大概是康盂树离开的时候,只是对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这一天她在医院里陪了黎朔一整天,直到晚饭点被黎朔强硬轰走。他坚持让她生日这天别在医院呆太久,晦气。不如去外面好好搓一顿。
黎青梦拿他的迷信没辙,依言离开,但没有搓大餐的心思,想着回去煮个方便面随便凑活下得了。
她盘算着走向医院的停车棚,脚步在抬头时停下,心脏怦怦地看向前方。
康盂树随意地坐在她的电瓶车上,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他身上换了件白色衬衫,干干净净的打扮,在黄昏下流动着青黄不接的气质,像个无事可做的少年人。她也跟着时光倒退,体会了一把放学后不小心碰到喜欢的男孩子在车棚时的那种怦然心动。
表面上,她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还坐我车上。”
康盂树侧过头,捋了把头发:“找你吃饭。”
“……吃什么饭?”
“你生日啊。”他拍拍后座,“坐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的心头,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个会到点播报的时钟。此刻,那只播报的小鸟噗嗤噗嗤地就飞出来了。
黎青梦哦了一声,故作勉强地说行吧,身体却轻盈地坐上后座。
康盂树在她坐上来时,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还记得上一次载她时,她恨不能把身子同他隔出一个银河的距离,要不是他开得慢,她早被甩下去了。
但是这一刻,她的手却似有若无地挂住他的衬衫一角。
他透过后视镜,她瘦削的身影被自己挡着,但不远不近的间隔里却传来令人心旌的暗香。
康盂树盯着后视镜里根本看不到的人影,猛地抬手,把那只挂着衣角的手拉到自己腰上。
“抱紧。”他舔了下嘴唇,心不在焉道,“这次我可不会刻意开慢了。”
黎青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被强制贴上他两边腰的双手开始发烫。
是他的温度还是来自于她的?她分不清。干脆放纵地将手贴得更紧一些,任温度慢慢沁入掌纹。
反正是为了安全起见……没关系的,可以再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