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回家,我专门在县城用储蓄卡取了十万现金,以备家里之需。当时为取这笔钱,银行的工作人员反复审对,我还等了两个小时。现在,我那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里其实全部塞满了现金。可笑周八婆还在 出言讥讽我穷呢,要是我让她当场打开那黑色塑料袋,一下子看到那么多现金,她一定会吓得昏过去的,哈哈。
母亲拉着我回到低矮黑暗的屋里,我首先就问道:“爸爸呢?他身体好些没?寄回来的钱都收到了吗?这几年欠账都还清没有?”当我见到爸爸时,我们父子俩泪水都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灶下火烧得旺旺的,砧板上已经切好了精瘦的腊肉,旁边还堆砌着洗净的野山菇做配菜,只等着下锅爆炒。母亲知道我最爱吃什么。她一边在一根从屋梁上掉下来的棕绳套上包袱布,慢慢悠悠、吱吱呀呀地过滤着豆腐的汁水,一边轻声细语和我拉起家常来:“你寄的钱都收到了,总共四万块钱,还账还了两万多,你爸爸身体不好,前前后后治病花了一万多,如今手头还有两千多块结余。品鑫你出门在外苦啊,你就不要太担心家里,我和你爸爸以前什么日子没过过,现在开始好起来了。”
吃饭时,我将饭菜送到父亲的手上,父亲满心欢喜,红光满面的,显得异常兴奋。母亲说:“我已经找人给关银花递信去了,一会儿她就要来。哎,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哟!”
看到母亲流着泪,叹息愁苦的表情,我本想马上打听更多有关她的信息,想到一会儿就会见面,也就没问出口。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八章 心底最柔软的结(一)
有几个儿时的好朋友听说我回家了,聚拢来玩耍,几个人一来二去刚好凑成一桌麻将。现实乡村里,只要有麻将就聚得拢人了,拿出扑克就聚到更多的人。
“大话金”肥短的脖子上挂了条粗粗的黄金项链,他一直吹嘘自己赚钱的本事,尤其去年赚了四、五万,说得眼冒金光,飞沫四溅;“情圣李”打扮得油头滑脑,西装革履,有时就见缝插针讲些女人的趣闻;“酒鬼王”老是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不过每到和牌时动作刚劲利落,尤其收钱时声若洪钟,毫不含糊。只有我默不作声,逢问才有答。
大家一边打牌,一边东拉西扯说些上学时的闲话,也一边互相攻讦。一桌麻将就像一窝打破了鸟蛋的麻雀窝。
就在这时,关银花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我的神情不禁一愕,大家见状都静了下来,停止了手上的活动,也停止了玩笑。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见到她,我陡然明白了这两句诗的含义。我几乎不能认出眼前的关银花来。瘦弱单薄,头发凌乱稀疏,面色干枯无神,颧骨冒出,额头上、眼角边已经爬上了浅浅的皱纹。
“鑫哥——”关银花那双多情秋水早就涌泉而出了。我抓过那双手,那是一双写满苦难与艰辛的手。我的泪水顿时也夺眶而出。这还是我原来的玉面*吗?
大家知趣地纷纷逃离散去。
两人紧紧地相守相偎着,我要竭力地找寻那些逝去的惊人美丽,也试图攥紧那些过去了的美好记忆,可是只坐了一会儿,关银花坚决要忙着去给母亲帮忙做家务。
在家里的两天时间,我才终于完全弄清楚了关银花的境况。
关银花被逼嫁给“黄百赖”,就如同掉进了灾难的万丈深渊。本来她就知道他以往的劣迹,可是当想到自己的娘家父母时,她也就只好委曲求全,甚至还幻想着凭借自己的善良和美丽来改变和拯救他,一心想着让他丢掉那些无耻和卑琐。
不是说新盖的茅屋三天香嘛,刚开始一切也都还好好的,“黄百赖”当老师的父亲也时刻管教管教他:“你现在是成家立业的人了,我们当老人的也帮你将意中人娶到屋了,你要好好过日子,不可以再去胡作非为了。”黄老师又花钱给他买了辆小货轮,指望他从此能够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
只可惜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黄百赖”就旧病复发了,他邀约集镇上的几个二流子成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只用几个月功夫就将好好崭新的车折腾卖掉了,连一个螺丝也被他挥霍精光了。
生活没了着落,关银花就自己在集镇边上开了个小缝纫铺,靠给别人修修补补来勉强度日。可是就是连赚了点生活费还要被‘“黄百赖”抢走,他还经常辱骂她,后来逐步演变成了天天打她来解气。
没多久儿子出世了,“黄百赖”竟然逢人就说儿子不是他的,连关银花坐月子也不伺候,只管自己逍遥快活。孩子出生后,关银花的生活变得更艰辛了,经常吃上顿没下顿,娘俩饥寒交迫,喝尽了人世间的苦水。第三年,她回娘家借钱买了头仔猪慢慢喂养,哪知道刚喂半大一点还还没喂肥,就被“黄百赖”偷偷卖掉了。关银花只有泪水往肚子里吞,欲哭无泪。
“黄百赖”还在性生活上虐待她,尤其喝醉酒后,他就用强乱来,要用A片里那些肮脏的动作胡作非为,甚至不顾她在月经期间,用患了脚气的脚趾头乱来……害得关银花常年妇科病十分严重,体质也越来越差。
听着关银花诉苦,母亲在一边黯然流泪,我更是怒恨交加,只有那虎头虎脑的孩子天真无邪地望着他母亲,又十分不解地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我已经知道这个孩子叫“旺儿”,这让我很震惊,因为那是我和关银花私定终身时给未来孩子预备的名字啊。
关银花在极度羞辱和苦难中煎熬着,可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加不可理喻的灾难降临。
最后关银花终于彻底醒悟,她痛下决心,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那个恶棍。
第二十九章 心底最柔软的结(二)
万万没想到,那次“黄百赖”在外面打大麻将,输掉了五六千,竟丧心病狂地要出卖自己的妻子身体来还账。
那一晚,关银花将家里收拾干净了,为孩子洗了澡,哄他入睡,才又拿起几件缝补的活儿忙起来。等忙完都十二点了,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到有开锁进门的声音。平时‘黄百赖’深更半夜回家是常事,她也就没有在意。
一会儿听到打翻盆子的声音,却没有开灯,来人进到关银花寝室,趁黑一阵乱摸。本以为是“黄百赖”那混球,关银花怕惹了他挨打,就任其所为也没做声。
男人狠劲地揉捏她的乳房,扯下关银花的衣服,又飞快地剐光了她的裤子,在下面大腿根处一阵乱抓乱钻乱抠,让她内心好一阵反感,可她只能忍耐着,没敢吭声。
男人火燎火急地*自己的衣服,气喘吁吁地往关银花身上扑,也许是太激动以致刺激了老咽炎,他猛地发出一连串咳嗽。
关银花这下听出上面那人竟然不是自己的男人,慌乱中奋起大力推开男人,迅速拉亮了电灯,眼前赤身*的男人,赫然是集镇上那个的小流氓——“烂鱼鳅”。
“烂鱼鳅”脸上并没有过分惊慌,关银花厉声喝道:“你这个流氓,你要做什么?” “烂鱼鳅”此时正处在*攻心的关头,忙嬉皮笑脸地求告:“乖嫂子,今晚你就成全了兄弟吧!我可是朝思梦想……”“休想,你……你给我滚!”关银花脸都气得变形了,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身体。
“乖嫂子你莫生气啊,还是长河哥叫我来的,要是你不信,你看,这就是他给我的钥匙。他欠我的麻将钱,叫我今晚来找你收账呢,嘿嘿……”说完“烂鱼鳅”又光着身子冲了过来,要强行拉开关银花的被子。
关银花什么也顾不得了,裸着身子翻身下床,从床边抄起一根大铁棍,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