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先是一愣,随后便意识到宋华阳想要包扎一下伤口,便十分讨好般站起身来,轻柔的将绢帕包在了宋华阳的手心。
触碰到宋华阳手的瞬间,指尖的冰凉便让宋华阳微微一震,炉火烧的这样暖,为何手却这般冰凉。
秦婉婉包扎好伤口,便又跪了下去。
宋华阳看着二人生疏至此,心里不免难过,可不愿她看出来,他现在并非矫揉造作的人。
“朕是对你不好吗?竟然要刺伤朕。”
秦婉婉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睛,“民女若说是无意的,皇上信吗?”
说完,她又快速的垂下眼眸,克制自己不看那双眼,眼神里并非委屈,而是落寞。
宋华阳浅笑一声道:“秦婉婉,你可知道今日之事倘若传出去,你必死无疑。”
“无所谓。”
她的声音落在宋华阳的耳边,让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秦婉婉自嘲的笑了笑,“我说无所谓,我这条命,这辈子就折在你手上了,我人既然已经入宫,那我便随皇帝处置。”
“朕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劝你也别有其他想法,这辈子就在皇宫里陪着朕。”
宋华阳抬脚离开了朝阳宫,回了文德殿。
他找来新来的小太监,一个手势吩咐他杀了刘嬷嬷,他看着小太监离开的身影,默默良久。
早朝的时候,他觉得身体有些不适,退朝以后便回了文德殿,新来的小太监手脚倒是利落,可不知为何,侍奉的总是令人不舒坦。
“你去皇城司,把罗墨带回来。”
说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宋华阳看见罗墨正跪在床榻边。
“你干什么,朕还没死呢?”
宋华阳起身,看见了罗墨身上的伤,虽然换了新衣,露出的皮肤上早已是伤痕遍布,皇城司的手段厉害,这点小伤在皇城司的人眼中微不足道。
罗墨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可不敢起身,所以仍旧跪着。
“请皇上责罚奴才。”
罗墨自小便跟着宋华阳,现在看见他这副样子,宋华阳不心疼是假的,如今他也不愿在计较什么,秦婉婉说的对,她是什么样的脾气性格,他的确了解几分,可是现在他却没那么肯定了。
“起来吧,回御书房身边好好侍奉吧。”
罗墨起身,侍候宋华阳更衣。
距离除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宋卿卿身体好了一些,内务府便日日将准备的单子送到长乐宫。
宋卿卿细数着单子,却瞧见了一批价值不菲的首饰、衣衫,并非自己从前准备的。
“这是什么?”
她指了指单子上的东西。
内务府总管扫了一眼,随后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裴家嫡女裴晓芊去北狄和亲,朝廷自然要出一份嫁妆,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
“已经定了吗?”
总管一笑,“是的长公主,听说已经让人送了裴姑娘的画像去了北狄,使臣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