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一改往日的毕恭毕敬,眼神里带着几分讽刺,“世子不问还好,一问这件事倒是和你也有些关系的。”
裴江雁并没有被唬住,反而多了几分默然,“禁军统领这话何意?诬陷世家罪名可是不小。”
统领笑了几声,缓缓说道:“裴世子有所不知,一个回鹘刺客在御书房想要刺杀皇帝,幸而被禁军及时救下,而这刺客正是个跟随长公主的马车进宫的,我记得裴世子当时也在马车上,您说跟您有没有关系?”
裴江雁这才意识到,那个曾经让自己帮忙的男人,竟然是想要刺杀皇帝。
该死,自己竟然相信了一个骗子。
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宋华阳这般明摆着是针对宋卿卿,现在宋卿卿身上还有伤,绝不能在地牢久待。
御书房里,宋华阳正躺在床榻上,罗墨在一旁侍候着。
宋华阳缠着手腕上的绷带,脸上十分得意,“那人如何了?”
罗墨回答道:“刺客已经关入地牢,长公主也进去了。”
宋华阳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派人给长公主医治身上的伤口,别让人说朕委屈了她。”
“是。”
罗墨抬脚就要走,身后却响起宋华阳略带委屈的声音,“她呢?”
“秦姑娘在京郊的院子里,她说皇上不必记挂。”
说着,宋华阳将自己枕边的白玉金盏掷了出去,落在了罗墨脚边。
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愤怒,“朕是一国之君,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的到她来置喙?”
罗墨有些局促,转身说道:“秦姑娘或许是心疼皇上劳累。”
宋华阳显然不信这样的说法,自从自己登基以后,秦婉婉便变了一个人,不似从前那般顺从,总是做出一些无理的举动。
对着那些下三滥的男人谄媚,可是宋华阳细细想来,自己也没有立场生气。
地牢里,宋卿卿躺在干草堆上,身上的伤口不时的流出脓水,一股难闻的味道渐渐涌了上来,宋卿卿只能倚在草垛上,努力的让自己睡着。
睡着或许感觉不到疼了吧,她渐渐蜷缩起身体,地牢有些阴冷,冻得身上瑟瑟发抖。
她意识好不容易有些昏沉下去,突然传来了吱吱的声音,是老鼠的叫声。
宋卿卿回过神来,可是地牢里没有一点亮光,她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那老鼠在哪里。
她有些慌神,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摸着墙壁,依着自己的直觉,她走到了对面,那边是仝奥。
“仝将军?”
她试探的的叫了一声,可那边却没有传来声音。一连几声,仝奥都没有回应,宋卿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叫来仝奥,但是叫来了那孩子。
小孩语气有些不耐烦,手上却没有拿着火把,“你叫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宋卿卿一跳,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那边的人呢?”
小孩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