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对方情绪过于激动酿成惨剧,其余警务人员也快速地围了上来。在众人的合力劝说下,简父简母好歹算是稍微平复了些情绪。
当警方让二人回忆案发现场时,简父赤红着眼睛说道:“我们昨晚回家已经八、九点了,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简父说到此处便哽咽住了,还是简母接口道:“我们看见客厅地板上躺着个人,说人根本就不对,那就是张人皮啊!!!”
“我们家阿瑞好端端的,怎么就——”简母再次哭嚎了起来。
韩江连忙沉声劝慰,他的眼眶也早已通红了,也许是回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瑞如是个好孩子,很听话,平常从不调皮捣蛋,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会按时完成,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哎。。。”班主任在一旁摇头叹息。
他这话说完,再度激起了简父的怒火,纵身朝苏老师扑去,陈墨便跟座山似的立在苏老师的身前,任谁推都不动,凭白受了简父好几下打,而后对方终是失了力气,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神色恹恹,满目绝望。
“目前还无法确定简瑞如的死跟长寿村一行是否有关,毕竟那是一周前的事了。”韩警官沉声说道:“不过请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侦破此案的。”
之后,警察还询问了另外四名与简瑞如同去的学生。
他们的脸色都很差,通红着眼眶,连带着厚重的黑眼圈。便连祁阳都好似失去了精气神,颓丧地立在一旁,低垂着脑袋。
当警方询问他们——简瑞如去长寿村期间有何异常之处时,他们都摇头表示没有,只说去圣山密林探险时胖子曾不小心从山坡上滑落,但之后已立马使用医学博士检查,并未查出任何不妥之处。
祁阳说胖子回来后的这几天有时会跟他说背很酸,直不起来,除此之外也没提过别的了,他以为胖子只是因为玩得太狠了,缓上一周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哪想到。。。。。。
祁阳不吭声了,咬着唇,满目通红。陈子衣她们却已是直接哭出了声,木子则走到简父、简母身前告诉他们,是她的错,瑞如是为了帮她摘花才会不慎滚落山坡的。
为防止简父简母的情绪再度失控,警方忙道:“死者的死因并不是由于滚落山坡,在他背部确实有发现一些细小的伤痕,但早就愈合了,不可能是致死的原因。”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好端端一孩子怎么会突然瘦成那样!”
警方如今无法直接告诉他们简瑞如死时全身的精气已被吸干,血肉亦难觅。那样只会更加刺激到简父简母,还有可能造成社会恐慌因而只能暂且含糊其辞。
等着盘查结束,警方收获到的可用信息依旧不多,简瑞如除了一周前曾去过长寿村外,之后几天全是学校与家的两点一线,因而如今大部分的疑点都指向了长寿村。
相约改日共同探访长
寿村后韩江连带着简父简母等人便一同离去了,他们还需办理许多手续。
校长与班主任交代了几句话后也相继离开了办公室。几个学生则仍旧立在原地,啜泣声时不时响起。
“你们也赶紧回家休息吧,老师送你们回去。”良久的沉默后,苏老师开口道。
“。。。。。。老师,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如果不是我们——”祁阳瓮声瓮气地开了口,这下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原本小声的啜泣声瞬间爆发了,少年们哭至哽咽,含糊不清地说着对不起。
这两天他们都不好受,内疚、恐慌与悔意堆积在心头垒成了一块块重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当着简父简母的面他们不敢放声哭泣,他们有什么理由哭,如果不是他们的一再怂恿,胖子又怎会参与这次的活动,如果不是他们的一再央求,老师又怎会因心软而答应。
“为什么是胖子死了啊,要死也该是我死!”祁阳咬着牙硬声硬气地说道,鼻涕泡流到了人中处。
“别胡说!”苏老师厉声斥责,看着小孩瑟缩的模样,又忍不住软下心肠,低声劝慰:“不是你们的错,是老师没看好你们,是老师的责任。”
苏老师摸了摸几个少年人的脑袋:“你们也一晚没睡了,现在赶紧回家好好地睡个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警察和校方一定会想办法还瑞如一个真相的。”
苏老师的手指十分冰凉,正好帮这几个热血上头的少年降降温。
少年们点了点头,精神稍微松懈了些,困乏便瞬时侵染了全身,眼皮沉重得难以撑开。
“还有啊,老师对不起。我们没听你的话,头天晚上我和胖子偷跑出去过。。。”祁阳昏昏欲睡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刚刚他不敢开口告诉警察,这下当着老师的面他终于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