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走了,徒留一室安静。
翁达晞再次陷入昏暗中,他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很了解伊桑的风格,贪婪、暴戾,也无脑。
他是怎么找到他的?这点不容忽视。
他秘密回美国办事,小心警慎,知道的人寥寥可数。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联邦吗……不可能。
苏源邑被关在房间另一头,与翁达晞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由伊桑的手下看管。
他的情况比翁达晞好的多,没有受到虐待,只被捆缚在椅子上,寂静无声。
门口看守的小弟频频透过窗户缝看他,打量的眼神不加掩饰。
这个人从始至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即使是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处刑,也面不改色。
伊桑口中的“惊吓过度”显然是无稽之谈,对方明明是沉着冷静的让人害怕。
只有苏源邑自己知道,他的舌头被咬的血迹斑斑,猩甜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口腔,连开口都困难。
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打的遍体鳞伤,自己却无能为力,天知道昨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的身心被浸泡在油锅中反复煎炸,再由烈火焚烧吞噬,几度呕血。
原来深渊里不是百虫毒蛇,尔虞我诈;而是尖刀舔血,死无葬身。
他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让伊桑知道两人的关系,只会害了翁达晞。即使愤怒要摧毁一切理智,他也得死死忍着。
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阿晞的伤,不能再拖了。
他张了张口,想发出声音,但失败了。再次蓄起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咽喉,终于吼出了声:“伊桑。”
正好从门口经过的伊桑听见了,惊讶的望向那扇门。
小弟颇有眼色的为他打开门,隔着几米距离,一明一暗,遥遥窥探。
“怎么,你也饿了?”伊桑语气里带着调侃。
“我们娘做个交一吧。”苏源邑开门见山,口齿不甚利索道。
伊桑站原地没动,耐着性子问:“什么交易?”他想听听这个中国警察会说什么。
“我帮你治病。”苏源邑简洁明了,说了前半句。
伊桑终于动了,朝他走过来,带了三分兴趣:“治病,你在天方夜谭吗?”一个警察还能跨行治病,见鬼了。
“我是个医生。如果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