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他才道:“舅,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他没说怎么处理,刘局不太信任他。
“你要怎么处理?”不会又在打什么馊主意吧?
江洵啧了声,推着他的肩膀往办公室走,“你就相信我吧,肯定把他放了,绝对不会给我们东浦分局脸上抹黑,我向你保证。”
刘局心想,你的保证顶个屁用,做事最不靠谱的就是你。
不过眼下,江洵是最合适的人选。人是他抓的,也该由他来放。刘局再三嘱咐完他,才离开。
他大舅是送走了,可江洵却没立刻放人。他火速冲向了另一栋楼,那边是法医鉴证科的方向。
法医鉴定科在西楼,走过去也就几分钟。
江洵的大长腿步子本就迈的大,很快就推开了法医室的门。
苏源邑穿着解剖服,脸上带着口罩和防菌眼镜,正神情专注的缝合着解剖台上的尸体。
尸体被切的有些碎,这大大增加了他的工作量,缝合用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一些。长时间的站立工作,使得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鬓角的额发有些已经被打湿,顺着瓷白的皮肤往下淌。
解剖室在法医室里间,江洵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凉意顺着他的面门扑面而来。他直奔里面的活人,风风火火的道明来意。
“老苏,别缝了。快,我带你去见个人,还是活的。”
苏源邑:“”
大哥,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您能别逗我吗?
没咽气的叫我这个法医去是不是有点早啊?不合适吧?
苏源邑没搭理他,继续缝。
江洵见喊不动他,急了:“你不去肯定会后悔的,相信我,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找到凶手。”说完,看了眼解剖台上“四分五裂”的女人。
“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苏源邑手上不停,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
“抓错了,那人不是凶手。”江洵认错第一,就是屡教不改。
“哦。”那我关我屁事。
“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扛过去。”江洵开始耍赖皮。
说来也怪,江洵的脾气跟谁都冲的很,唯独苏源邑在他面前是特别的。两人在警队配合了好多年,已然默契十足,支队里的人都谣传他俩其实是对好基友。
两大龄当事人不服气,辩解道:我们纯洁的友谊岂容你们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