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这一生能得一人垂青侧目深情至此,便足以。
魏芙蓉不免又心酸了。
“汤药熬得怎么样了?”魏芙蓉问正在廊下守着药罐子的婢女。
婢女忙道:“好了,奴婢这就倒出来。”
婢女小心将药罐里的汤药倒出来,魏芙蓉便道:“随我送去。”
二人刚转过身,眼前就出现一人,一位穿着武将衣服的青年人,长得太好看了,面容如瓷玉一般光彩照人。二人不免呆了呆。
丹枫道:“我给许大帅送去。”
魏芙蓉愣了愣,让婢女将放了药碗的托盘递给他。
看着丹枫离去的背影,婢女道:“夫人,这位将官也是将军的手下吗?从来没有见过。”
段少华手下的将官们常常是会到将军府小聚的,魏芙蓉和府中下人对段少华身边的将官并不陌生。
魏芙蓉道:“或许是周军的将官。”但他又穿着孤竹国将官服,真真是奇怪。
……
里间,年佑才将一枚钉子交到沈昌平手中,沈昌平奇怪看着他。
他往外看了看,见段少华已经离开了,这才说道:“昌平小姐,这是我在那匹出事的马儿耳朵里发现的……”
沈昌平看着年佑才的表情,问道:“所以你怀疑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有人要置许绍烨于死地。”
年佑才沉着脸说道:“孤竹国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回公子,放回公子不过是假象,他们想在公子回去的路上制造公子摔马假象进而害死公子。”
沈昌平看着手中金色的钉子,蹙紧眉头。
门外有了脚步声,沈昌平忙将钉子掩进袖中,进来的人不是段少华而是丹枫。
他又戴上了面具,将托盘递给沈昌平,说道:“奉段将军之名给许大帅送药。”
沈昌平接过托盘,简单说道:“你出去吧。”
丹枫便退出去了。
年佑才看着晃动的帘子,不解问:“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
沈昌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行军打仗之人伤到了脸,不想别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就戴了面具呗。”
沈昌平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年佑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面具男不奇怪,但是他送来的药不能不审慎。
“这药还要给公子喝吗?这人说是奉了段将军之命来送药,段少华根本没安好心,害公子一次不成肯定会害第二次,所以这药公子不能喝。”年佑才说着抢在沈昌平前头将药洒了。
外间,丹枫一凛,面具后面眼眸顿时如深潭一样寒粼粼的。
沈昌平见年佑才洒了药,想阻止已经晚了:“哎呀,年年,许绍烨不喝药他的伤怎么能好?”
年佑才气馁道:“那几个太医都说了,公子被马儿踩了腰椎,落下残疾是肯定的,就算是个残疾,也总比被害死好。昌平小姐,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带公子脱身吧,等我们回到周军军营里,有的是神医可以治公子的伤,孤竹国这边的太医我信不过。”
沈昌平想了想道:“你去把段夫人请来。”
段少华是铁了心不放她走,她要想跟随许绍烨一起脱身,唯有求助段夫人了。
魏芙蓉很快被年佑才请来了,严格的说,是架着来的。
魏芙蓉进了里间,年佑才便自觉去守着门口。
魏芙蓉一见沈昌平,虽然没有横眉竖眼,但也依然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敌意。
沈昌平开门见山道:“段夫人你看到了,这床上的人是周军统帅,也是我的未婚夫,他是为了我才沦为孤竹国俘虏,原本段将军已经答应放人,周军也答应退兵,可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受了重伤,但是段夫人我和他必须回去,否则周军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孤竹国又要陷入战争,而您的丈夫段大将军又要上战场——”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魏芙蓉没好气。
“所以,段夫人,你帮助我们逃走吧。”沈昌平恳求道。
魏芙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