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海边,沈昌平正围着一根粗大的树干来回走动,观察,比划。
周清问道:“烨大哥,她在干嘛?”
许绍烨看向沈昌平的方向,也很好奇。
许绍烨和周清在山洞里养病,自然不知道沈昌平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年佑才是一直跟在沈昌平身边的,自然知道。
“昌平小姐说,她要造船,离开这荒岛。”
沈昌平正在摆弄的那截粗大树干还是年佑才在岛上密林里寻找多日给她拖来的。
听了年佑才的话,许绍烨拔腿就向沈昌平走去,年佑才和周清也急忙跟上。
“造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沈昌平正敛容收色专注眼前树干,耳边突然响起许绍烨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过来,许绍烨已经穿上了她做的树叶衣服,莫名滑稽,不由“噗嗤”一笑。
许绍烨被她笑得不自在。
“衣服是你亲手做的,你笑什么?”
沈昌平说道:“我自然不可能笑自己的手艺。”
那就是笑他的身形咯。
“你要造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许是被沈昌平笑得伤了面子,许绍烨虽然在说实话,也夹了点打击沈昌平的情绪。
想当初她率水兵二千八百余人,伐松柏以为桴,渡过越河,何等壮观?眼下,没有任何造船工具,也没有人手,只靠她一人,造船的确艰难。
沈昌平把手撑在额头上,踮脚眺望海面,嘴里喃喃道:“造船不可能,如果能来条现成的船就好了。”
话音甫落,远处海平面上就露出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竟是船的桅帆。
沈昌平喜出望外,指着海上:“你看,你们看,船诶——”
有了船,他们才能离开荒岛,才有生机,只有活着,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才能去干她想要干的事情。
船,便是活下去的希望,走出去的希望。
沈昌平欢呼一声,又将双手握成空拳,交叠放置在一只眼睛上,透过拳眼去看远方海面上的船,并招呼许绍烨:“许公子,你也帮忙看一看啊,那船是朝我们的方向来吗?”
这里是荒岛,有船来往的话,也只是恰巧远远经过,不可能特意停靠过来,所以他们要搭上那艘船,需得自己想法子把那船引过来。
沈昌平激动地欢呼起来:“船上的人,这岛上有人——”
才喊了一句就被许绍烨捂住了嘴。
沈昌平只能用眼神问他:“你不想活啊?你想留在岛上等死啊?你要等死,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沈昌平还没瞪够许绍烨,就被他强行拉走了。
病愈的年轻公子一点儿都不如看起来的文弱,有着极大的手劲。
见沈昌平不满瞪着自己,许绍烨说道:“你不用喊,那船就是朝我们的方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