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溯回一个礼拜前。
帝都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二场大雪,小区的尖顶别墅覆盖在皑皑白雪下,树枝与电线裹上银装,城市的各式声响都在这片隽远的白色中软化,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宁静感。
纪初谣白天刚从学校领了成绩单回来。
岑易冬令营的结果在清北一经宣布,就有带队的诺顿老师将捷讯第一时间传回学校,掀起翻天轰动。
纪初谣跟班上的所有同学一样,给他发去了祝贺短信。
岑易没回,应该是在忙着。
纪初谣在房间里收拾回r城的行李,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变暗。
到了傍晚,天边又开始落下点点白雪。
百科竞赛聚餐的照片被她装进相框里,放在书桌上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把相框盖上,以免不在家的时间落了灰。
想了想,几秒后,又重新立了起来。
她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
可能是考完试的这两天太闲了,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点给岑易发短信的念头,却又怕打扰到他。
聊天记录里克制着你来我往的几条信息,在他回复前,绝对不敢发去太多。
明明想要和他分享的事情好多好多——
最后却只能挑拣着压缩在短短的两行文字里。
照片里两人肩膀相抵,带了点不为人知的亲昵,隐藏在八人的欢欣里,毫不起眼。
似乎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纪初谣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头。
几分钟后,岑易回了她的信息,并且主动给她拨语音。
纪初谣有点雀跃,同时又小心地掩饰着这份开心。
他们的聊天内容并不愉快,没一会儿便不欢而散。
纪初谣猜,应该是因为她没把回r城的事提前告诉他,所以他生气了。
纪初谣穿上外套,清北离家两个小时的地铁距离,不算太远。
晚上见一面就好了。
她撑着他之前给她买的透明伞出门,题着“菜”字的商标没摘下,在风中飘荡。
走进地铁站,在等地铁进站的那两分钟里,她给岑易发了短信。
她可以坦白地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她问他,集训前跟她说的那句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
她有些想听。
因为同样的话,一会儿见面她也想说给他听。
但他没认,并且说她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