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胸脯激剧地上下起伏,静默片刻后,沉着脸又坐回了沙发。
兰瑜还没接着问,王思淼已经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不要图图,我要妈妈,妈妈身体里进了绿影子,她让我不要害怕,说会变成图图一直陪我,这个人不是妈妈……”
“你们别听思淼胡说,她分明就是受了刺激在胡言乱语。”王夫人又出声打断。
她转头对着王威急促地说:“老公,我把思淼带回屋休息吧。”
“不用,让柳枝带她去。”陆染空喝止道。
一直立在墙边的柳枝浑身一抖,赶紧过来,抱起还在哭泣的王思淼往楼上走,陈伯也跟了上去。
王威没有阻止,只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老公,你也相信思淼的话吗?”王夫人泫然欲泣地问他。
兰瑜站起身,突然问道:“王夫人,你刚才说你女儿发病那晚上,你刚做好花瓶垫对吧?”
王夫人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回道:“是……”
“后面没再做过了?”
“我老公不喜欢我做这些,后面就没有做过了。”
兰瑜走到茶几旁,将花瓶移开,拿起那张毛线织成的花瓶垫,在手上抖了抖,“就是这张吗?”
“是的……”
“手艺不错……”兰瑜笑了笑,慢慢抬起眼,“给我说说,这张花瓶垫你用的什么织法?”
什么织法?
这话出口,别说一脸茫然的王威,就连陆染空也露出了些许错愕。
“就是平常的那些织法啊,没有什么特别的。”王夫人站起身,伸手将肩头的长发撩到身后。
“平常的织法都是些什么?”兰瑜问。
“谁会去记这个,我都是跟着感觉织的。”
“中间要换针法吗?”
“不换,要换。”
“到底换不换?”
“要换……”
“换几种?”
王夫人瞥了眼兰瑜手上的花瓶垫,那是浅褐和银灰两种颜色,便回道:“两种……”
“两种?”兰瑜笑了声,微眯起眼睛问:“确定是两种?”
王夫人淡定地说:“就是两种……”
兰瑜拿着那张花瓶垫,慢慢踱到沙发边,不说话,围着她边转边打量。脸上的神情很奇特,似笑非笑,眼里的光却森寒慑人。
整个房间一片安静,只听见他军靴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接着,他站定,笑了笑,用低哑的嗓音说:“王夫人,让我告诉你,你织出的这个花瓶垫,是五针平五针反,五针锁链换彩线,再接两针桂花!”
陆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