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阴森的埋骨之地,仿佛自古以来便笼罩在死寂与阴冷之中。四周山脉连绵,灰色的山岩如同巨大的墓碑,矗立在天地之间,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无尽的往事。地面上堆积如山的白骨,或散落,或堆叠,形成了一条条恐怖的骨骸之路,直通深山之腹。
在这片死寂的世界中,几乎没有任何生物敢涉足,仿佛连风都被这片土地吞噬,只有浓郁的死气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天空中灰暗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将这片埋骨之地彻底埋葬。
“咔嚓。。。”
忽然,死寂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那声响仿佛骨骼的碎裂声,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黑暗的山脉中渐渐浮现出一行人影,他们从山道中缓缓走出,步伐整齐,却透着诡异的僵硬感。
随着这些身影逐渐靠近,能看得更为清楚——这些行人,皆是面色灰败,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他们的皮肤上有着斑驳的青色痕迹,仿佛尸体腐化后未完全溃烂的痕迹。最令人惊悚的是,这些人的双眼空洞无神,眼窝深陷,仿佛已不再是活人。仔细一看,甚至能看到他们嘴唇干裂,露出里面泛黄的牙齿,呼出的气息中充满了腐臭与阴寒的气息。
这些行人肩扛着一顶大轿,轿身森白,透着阴冷诡异的气息。那顶轿子看似普通,然而它四周垂下的白色帷幔上,却绘着一张张狰狞的鬼面图纹。那些图纹仿佛带着生命一般,鬼面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怨毒,似乎在低声呢喃,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阴森故事。轿子的四角悬挂着铃铛,铃铛在微风中发出低沉的叮铃声,仿佛丧钟般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
阴风渐起,卷起白帘,带来阵阵寒意。
“咔。。。咔嚓。。。”百鬼抬轿,那些行尸僵硬地迈步,脚下踩过白骨,发出骨骼破碎的脆响。四周的白骨仿佛因这些阴物的到来而变得愈发脆弱不堪,轻轻一踩便碎裂成尘。
白帘轻轻飘动,隐约间,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年轻面庞浮现在帘幕后。那是一张如鬼一般的脸,眼目灰白,仿佛死亡本身注视着生者。那人身着黑袍,袍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仿佛有冥界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冷笑,又仿佛只是面部肌肉僵硬的无意抽动。他的气息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冷,与此同时,轿子周围弥漫着浓郁的死亡之气,仿佛他本身便是这片埋骨之地的主人,掌控着一切生死。
这人正是阎罗殿的一位使者,冥界的代言人。
“阎王行,活人避。。。”阴冷的声音自白轿中飘出,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可名状的力量,仿佛是死亡的宣判。周围的空气在他的声音中变得愈发冰寒,那些原本还堆积的白骨此时似乎也因感受到这声音的力量,而自行崩解成了粉末,随风消散。远处的树木干枯的枝叶随风摇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大地对死亡的低语回应。
轿子继续前行,抬轿的行尸没有丝毫停顿,脚步僵硬而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践踏在生者的灵魂之上。
他们的目光永远空洞无神,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死物的冷漠。四周的白骨仿佛在他们的脚下感受到了绝望,逐渐化作尘埃,与大地融为一体。偶尔有凄厉的鬼哭声从远处的山谷中传来,回荡在天地之间,似乎是来自某个异度空间的亡魂在哀嚎。
四周的死气愈发浓郁,仿佛这白轿的每一步前行,都会将生者的气息彻底抹杀,化为无尽的死亡之地。
白轿在无尽的死寂中继续前行,仿佛一条通往黄泉的道路。那名坐在轿中的男子缓缓抬起手,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拨动白帘,目光灰白的双眼似乎看向了远处的虚无。他的目光穿透了死亡的界限,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尽头,那里充斥着无尽的生与死的轮回,正等待着他去掌控。
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如同一缕阴冷的寒风,悄然渗透进天地间,令人毛骨悚然。这笑容冰冷而诡异,仿佛在嘲笑着万物的脆弱与渺小,透着一股对所有生命的轻蔑与漠视。他的脸庞毫无血色,如同死神降临世间,不带任何感情波动。那双灰白的眼眸,空洞无神,却似能看透生死,看到命运的尽头。
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而轻柔,宛若阴风拂过腐朽的墓碑,带着令人战栗的力量。即便只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天地间的气息仿佛也随之凝滞,四周的空气似乎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
“百鬼抬轿,阎罗行于世,何人能挡?”
这句话仿佛是来自冥界的诅咒,充斥着阴冷的力量。随着话音落下,白轿周围的死气愈发浓重,四周的白骨山仿佛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共鸣,隐隐发出低沉的共振声。那低语声仿佛化作无形的利刃,划破了寂静的空间,带来了令人压抑的窒息感。
四周的阴风再度呼啸起来,卷起无数的白骨尘埃,仿佛一场来自黄泉的风暴。那些空洞的鬼面图纹在白轿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生灵。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仿佛连大地都在他冰冷的声音中颤抖。
他继续自语,声音低沉而幽远,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预告:“圣迹之地造化,终归葬园。”
这句话像是死神的预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宿命感在他的话语中弥漫开来。那“圣迹之地”本是无数天才修士梦寐以求的造化之地,而在他的眼中,却终究不过是一片葬园,埋葬的不只是无数生灵的梦想,还有他们的生命与未来。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更加狂暴的死气自轿子四周蔓延而出,天地之间瞬间变得阴冷无比。白轿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真实,轿身上的鬼面图纹仿佛在低语,那低语中带着无尽的诅咒与怨念,仿佛无数亡魂正在哀诉他们未竟的命运。
轿子越行越远,直至在死寂的天地中化为一抹黑点,消失在茫茫的骨骸山脉之中。风声渐渐平息,但死气依旧弥漫在这片天地之间,仿佛它永远不会离去。那阴冷的低语依旧回荡在空中,久久未散。
————东域青冥山处
青冥山巍峨耸立,缭绕的云雾在群山之间盘旋,仿佛为这片静谧之地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山巅之上,青石铺就的广场如同一片空旷的天地,广场四周松柏挺拔,寒风从山谷中呼啸而过,携带着微凉的气息,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与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中,却暗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锋芒。
在广场正中央,一座庞大的青石宫殿雄伟屹立。宫殿的外墙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青苔爬满墙壁,但那历经风霜的石墙却依旧坚固无比,仿佛诉说着青冥剑宗的千年传承与不朽荣耀。宫殿之门紧闭,雕刻着古老的剑纹,那剑纹中隐隐透出一丝锐利的寒光,仿佛每一抹线条都饱含着无穷的剑意,令人不寒而栗。
在广场正前方,一名青年负手而立,青色长袍随风飘扬,衣袂翻飞,犹如山间的一抹剑影。他身形修长挺拔,宛若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整个人与天地间的剑意仿佛融为一体。青年眉宇间透着凌厉之色,冷峻的面庞犹如寒霜覆盖,双目深邃如渊,带着洞察一切的冷静与果断。
他握着一柄碧青色的长剑,剑身古朴却不失华丽,剑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龙纹盘绕,随着他的呼吸,那龙纹仿佛活过来一般,轻轻游动,散发出阵阵低沉的龙吟之声。那声音深沉悠远,似从远古洪荒中传来,带着一股威严与神秘。每当那龙吟声响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震动,连同大地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在畏惧这柄剑的威压。
这名青年,正是青冥剑宗的首席弟子,冷川,号称“剑道天骄”。他年仅二十,却已在剑道上登峰造极,无数同门视他为宗门的未来,而外界更是将他誉为大荒世界中最有希望迈入更高境界的天才之一。此刻,他站在青冥山巅,眺望着遥远的天际,目光坚定如剑锋,毫无波澜,但在他眼底深处,却隐藏着熊熊燃烧的野心与决心。
冷川的视线穿透了层层云雾,落在遥远的地平线之上。他知道,在那片天际之外,圣迹之地即将开启,那个传说中充满无上造化与机缘的地方,将会成为所有天骄们争相逐鹿的战场。
圣迹之地,不仅是无数天才梦寐以求的造化之地,更是他们向上攀登的唯一机会。冷川心中明白,能够在那片天地中脱颖而出,便是能够在未来的大荒世界中立足,甚至凌驾于所有天才之上。而这,正是他冷川所渴望的。
“圣迹之地……”冷川轻声呢喃,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坚不可摧的信念。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轻轻抚摸着剑身,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与剑意的悸动。这柄剑,伴随他征战无数,从未令他失望。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圣迹之争,冷川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渴望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