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分,也不算占裴晏的便宜。
裴晏瞥她一眼,眼底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我是那种需要平摊房费的人?
看懂他眼神的江禾舒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既然他上赶着愿意出钱,她还多嘴什么?
——
宽大的病床躺下三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
洗过澡的江禾舒躺在外婆身边,听着外婆轻缓的呼吸声,感到无比安心。
困意逐渐来袭,她缓缓闭上眼睛。
在江禾舒小的时候,一度认为外婆就是‘妈妈’。
因为,外婆担任了她母亲的角色。
江禾舒满月后,就被妈妈送到外婆家里,由外婆照顾。
那时,舅舅刚结婚,舅舅、舅妈想让外婆给他们赚钱,根本不愿意让外婆抚养她。
但外婆不肯把她送走,她求老板,让她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孩子。
这一照顾,就是八年多。
八岁那年,妈妈生下了弟弟,她和外婆一起去C市照顾弟弟。
没了舅舅、舅妈的叨扰,外婆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
直到江禾舒十岁时那个燥热的夏季,一切温馨、平静全部戛然而止。
记得那天,她牵着外婆的手走在马路上,头顶是烦人的蝉鸣声,耳边是弟弟大哭大闹的声音。
忽然,她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轿车,剧烈的疼痛过后,眼前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
紧接着,是爸妈悲痛欲绝的哭声,吵闹声。
她的耳朵被温热的手掌堵住,她的眼前是外婆洗到褪色的针织衫。
爸妈的嘴巴张张合合,她却什么都没听到。
只感觉到有泪珠砸到自己脸上,江禾舒茫然地抬头,原来是外婆在哭。
“外婆……”
江禾舒猛地睁开眼睛,她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压抑的情绪才逐渐散去。
江禾舒看了眼时间,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客厅的窗前正在办公的男人。
江禾舒一愣,裴晏怎么在这里?昨晚他没回去?
她连忙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着装,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后,松了口气。
“裴先生,您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