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上班赚钱,你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睡大觉?你凭什么这么享受?你有没有良心?”
江禾舒被这道尖锐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女人五十多岁,身材偏胖,脸上挂着许多皱纹,皮肤不白,眼睛怒瞪,说起话来,唾液直飞。
看到她,江禾舒脑仁都是疼的。
这人是她的婆婆陈茹。
没结婚前,陈茹对她温柔体贴,比对亲生女儿都好。
结婚后陈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话特别难听,动不动就骂她,还一直刻意刁难她。
陈茹还在骂着:“要你这种懒女人有什么用?不会赚钱,不会伺候公婆,孩子都不会生,你还是女人吗?”
一旁的小姑子接话说:“女人都会生孩子,江禾舒不会生孩子就不是女人,她是残疾、怪物!”
闻言,陈茹骂得更起劲,“如果不是我儿子不愿意离婚,早就把你这个残废赶出去了,不会下蛋的母鸡还留着干什么?”
这些辱骂的话江禾舒听了三年,按理说早已麻木了。
可每次听到,她心脏都像是被刀剜一样疼。
她想说自己并不是不能生孩子,只不过当初生产时伤到了身体,医生说只要好好修养,还能生孩子。
是的,她生过一个孩子,只是……
想起那个脸色惨白,没有呼吸的男婴,江禾舒的心脏就疼得厉害。
她深呼一口气,将那股强烈的痛强行压下去。
江禾舒好声解释道:“我没有偷懒,我刚打扫完卫生,很累,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就睡了一会儿。”
至于开空调,如今三十多度的天气,谁家不开空调?
江禾舒知道,陈茹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
陈茹瞪着眼睛,斥骂道:“不就扫扫地,擦擦桌子、洗个衣服吗?有什么可累的?有我儿子大热天的上班累吗?”
“再说了,谁家儿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以前我怀孕九个月,照样做家务、伺候公婆,把一家老小伺候得妥妥当当,谁跟你似的,干点活就累,就不舒服?”
“没有当大小姐的命,偏有大小姐的身,我顾家娶了你这样矫情的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着话,陈茹蹲下,用手擦了一下地面。
她又怒喝一声,“江禾舒你拖的什么地?脏兮兮的还有灰尘,要拖到可以在地上做饭知不知道?”
“你重新去拖地,用抹布,跪到地上仔细地拖!”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见到陈茹,她就会想办法刁难自己。
江禾舒今天生理期,肚子疼得厉害,腰还酸疼,就没动。
陈茹当即就躺到地上,大声吆喝:“哎呦我的心脏病高血压犯了,都无法呼吸了,小雪快给你哥打电话,告诉他,他老婆把我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