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原来不知道这些,他们还相信余维璜的话,要为余维璜讨公道。谁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得知余维璜居然是第一个支持搬厂到国外的,工人们顿时气炸了。连忙提出反对意见。
“你们不同意?”
胡秘书觉得好笑,主打一个实诚,“你们不同意又能怎样?要不就搬厂,要不公司倒闭,全体下岗。你们以为公司管理层会怎么做抉择?
我说句不好听的,麻烦你们先搞清楚抉择权是在你们身上,还是在管理层身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失业工作不好找,为什么不好找?
那是因为这政策一出台,代工企业深受其害,很多厂子已经承受不住压力,被逼搬到国外去了,剩下的要不苦苦熬着,车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你们的老乡有多少人已经失业,又有多少人今年过完年都不来上班了?
安盈能熬到现在,直到现在才开始裁员,你们该感谢老陈总一个人在负重前行,替你们背负许多。不然你们早失业了!
老陈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安盈的老工人。
可你们怎么做的?
你们被恶人煽动,用罢工来逼迫老陈总唯一的女儿。今天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说不准现场就起了暴乱,小陈总都要被你们打了!”
胡秘书越说越激动。
工人们面面相觑,想起前面在工厂门口的情形,确实,胡秘书并没有夸大其词。
陈桑梓默默打量了胡秘书一眼,轻叹一声,收回目光,“如果公司不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是绝对不希望走到裁员这一步的。”
“可我们只会制衣啊,我们都在安盈干了大半辈子了。去年公司说困难的时候,别的地方有出高工价挖人的,许多工人都走了,可我们还是愿意相信老陈总,愿意留下来跟着老陈总干。突然说裁了,那我们怎么办?”
话说到这份上,还是有工人忍不住抱怨。
但这话一出,就被旁边的一个老工人厉声打断,“闭嘴吧,公司又不是养老院,怎么还想要公司给你养老不成!”
“可老陈总明明答应过我们……”
“老陈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是在出差的路上出车祸的!别东一句老陈总西一句老陈总,老陈总已经很对得起我们这些老工人了!”
“老李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背叛我们工会吗?故意说这些话来讨好小陈总是不是!”
“我……”老李头被气到了,哆嗦着手指指着身旁的中年主管,“我说句公道话怎么了?我现在就连说句公道话,都叫背叛工会?”
眼看又要吵起来,胡秘书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主要是那两人说话大老粗,分贝都快要办公室的天花板给掀了!
想到陈桑梓因为那药的副作用问题,明明受不了一定刺激。可今天已经接二连三的被刺激,现在回到会议室,还要听他们吵?这谁受得了?
就像一个连续失眠一个星期的人,情绪会变得十分暴躁一样。即便一个轻微的声音都可能会让其崩溃。
林医生说了,小仙子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所以顾莳一才会陪着陈桑梓留在庄园,就是因为她需要静养,直到体内的药物残留代谢干净,不会再有副作用。
但是今天她生生忍了一整天!
虽然小仙子脸上不显,但胡秘书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就要开口制止,但被陈桑梓摇摇头示意不用。
她努力按耐住心底焦躁不安的思绪,不动声色的调整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和清醒。
决不能让自己成为情绪的奴隶。这是她在陈玉安和乔秘书身上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