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我哪知道你要跟靖宁侯退亲,看你那个样,我还以为……要不然,肯定不能什么都往外说,打死也不说。”
他什么样?邹言蹊不知道,好在靖宁侯答应退亲了,等夏成风醒了,就告诉他。
“你看了靖宁侯的毒了吗?那真是赤砂蛇?”
“货真价实。这还有假?”
邹言蹊自言自语:“靖宁侯怎么会中蛇毒?”
廖神医说:“这有什么,和咬夏将军的是一条蛇吧。”
邹言蹊觉得这位神医实在是不靠谱:“这是神医说的出来的话吗?”
为了证明他的身份,廖神医还真想到一条:“是是是,依我看,你岳丈的毒比你夫人的要重的多。”
邹言蹊啧了一声:“别乱叫。”
廖神医只当他不喜欢“你夫人”三个字,改口:“这百日昏,每次毒发一次,毒就更加深入骨髓一分。夏将军中毒的时间该比你岳丈晚上半年。”
他大惊小怪:“天哪,这么危险的蛇,不会在侯府躲了大半年吧?那京城还安全吗?”
“夏成风是在宣州中的毒。”邹言蹊看不下去了。
“那你岳丈不是在京城吗?”廖神医说。
听他刚还管夏成风叫“你夫人”,现在改口叫夏将军,还管靖宁侯叫“你岳丈”,邹言蹊无语:“你如何知道我和靖宁侯家有亲?”
换廖神医无语:“言蹊,那几天在山里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你多喜欢人家,原来你不是喜欢,是不喜欢。”
他没说出来的是,那天他刚到揽青山,看见邹言蹊双目赤红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后来几天亲眼看着邹言蹊不眠不休的照顾人,那真是比心尖还心尖。邹言蹊不喜欢一个人,都掏心掏肺要拿出自己的命奉上,这要是喜欢一个人,要是什么样?
真可怕。
希望夏成风醒来以后不要知道这一切,反正结果都是退亲。
渣男啊渣男!
不过,邹言蹊大概一直如此吧,当时他受伤快死了,也是邹言蹊在暴雨中冒险进山帮他找到的草药,他现在才有命在。
不过,这能一样?
廖神医边想边疯狂的摇头。
两人在城门外分道扬镳。
“言蹊,就此别过。”搅动京城的刺杀事件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算完,作为一个传闻中有头有脸的知情人,他可不敢继续待在京城了。
“不去揽青山了?”邹言蹊问。
“我去揽青山干什么?还不放心呢?你那美人将军要零星草才能好,我去了也没用。”若非目睹他在人家爹面前退亲的坚定样子,揽青山上谁看了能不夸一句好郎君。
廖神医再看一眼,心里只有渣男二字。
邹言蹊洒脱拜别:“此事是我连累你。”
“无妨,言蹊,我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在京城长长见识罢了,后会有期。”
“江湖再见。”
揽青山上,林风过耳,草木摇曳。
“世子,公子醒了。”
邹言蹊刚一进别院,管事早就在门口等他了。
邹府别院悬空而建,夏成风的房间,设计更为巧妙,不在山上,建在悬崖峭壁之下,一块巨大的山石里。十分隐秘。
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摇曳,夏成风坐在桌边,手里一块巨幅的素白丝绢,自上而下流泻着淡淡的光晕。他目不转睛,看的很投入,直到邹言蹊推开门才回过神来。
邹言蹊视线落在他右手上的纱布。
走过去,轻轻托起他的手,愣了愣。
“你在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