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言蹊双手搭在他肩上,与他面对面:“嫁娶之事要门当户对,也要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就算我愿意娶,也要别人愿意嫁给我啊。”
“你怎知他不愿?”
邹言蹊柔声说:“他年幼的时候母亲早逝,新侯夫人另有儿女,他若是女子就罢了,可他偏为嫡长宗子,想要平安长大,本就比别人都难些,偏偏他性格坚定执拗,不是苟安之人,我一个纨绔浪荡子,还是个男人,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他怎会愿意?”
夏成风惆怅道:“你也知道你一无是处了?”
邹言蹊对他眨眨眼,阳光洒在他身上,在他头上泛着盈盈的光,邹言蹊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发顶,手中,心中,一片柔软。
夏成风还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屡次退亲不成,也许,是他并不想与你退亲?”
邹言蹊注视着他,目光柔软,声音难得有几分清冷:“可我不愿。”
夏成风沉默片刻,说:“渣男。”
京城。
流泉树荫下,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水边的摇椅上,一边吃冰镇葡萄一边说话。
“圣上巡视京畿,你父母护卫京师,诸事繁忙,已经好几日不回来了。”老者精神矍铄,声音洪亮,正是英国公。
“我爹要跟着去吧,我娘总不会去吧。”邹言蹊给老者喂葡萄。
英国公看他一眼:“你娘是不去,但是京中空虚,更不能无人,她最近都不得闲,夜里也不回来。”
“这么不巧。”邹言蹊无语。
英国公更无语:“怎么了,又要你娘去退亲?”
邹言蹊发愁:“不去了,皇上巡视,只怕靖宁侯也不在。”
英国公要伸手重重的拍他头,邹言蹊闪开了:“什么靖宁侯,那是你岳父。”
邹言蹊否认:“不是。”
英国公不理他。
管家带着人过来,拿来几个大盒子:“给你准备的,今天送到侯府去。”
“谢罪礼吗?祖父,你这太轻了,我再准备几箱。”邹言蹊打开一个盒子看了看,一脸嫌弃。
英国公冲他吹胡子瞪眼睛:“混小子,谢什么罪,你大了,不像以前,回京了就要去侯府拜见下,下聘的话当然远远不够。这亲要是真退了,媳妇儿没有了,有你哭的。还笑!”
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西边的红日染红了天。邹言蹊心思飞远了,勾着嘴角笑:“不用,我有媳妇儿,我去城门了。”
邹言蹊疾步走远了。
管家对英国公感叹:“听说夏家公子今日和世子一道进的京,在京畿分开走了。估摸着今日也要回京了。世子果真是长大了。”
英国公说:“言蹊不是夏家那小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