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怔怔看着他转身离去,忽然像是着了魔似的,把汗巾举高:“那……这汗巾,还给你。”
他淡道:“被你抓过,脏了,我不要。”
她不由无言。
果然第二天宁宁便去看望伊春了,杨慎见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宁宁,是睡不惯这里吗?脸色好难看。”伊春依然涂着大花脸,关切地问她。
她勉强一笑:“就是夜里风大,确实睡不安稳。”
肩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晏于非那根银针上涂的不知是什么毒药,她吞了两颗解毒丸,只觉效果不明显,伤处又痛又麻,一条胳膊有点不听使唤。她虽然焦急,却也无法。
奈奈端着药钵进来给伊春换药,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冷哼一声,朝杨慎翻了个不屑的白眼,咕哝道:“是一夜没做什么好事,所以没睡好吧!”
伊春奇道:“什么意思?”
奈奈嘟着嘴,喃喃道:“害我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以后长针眼绝对找你们算账……你这个师姐呀,有空多管教管教自家师弟,年纪还小呢,以后误入歧途怎么办?”
伊春看看杨慎,他脸色也不太好看,低头不说话。
她于是笑道:“不会的,羊肾是好人,他不会做坏事。”
杨慎握住伊春的手,用力捏了一把。
伊春的伤完全痊愈,是在二十天之后的事了。
这二十天里,她不但每天忍受奈奈在她脸上手脚上涂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还要被当做人偶,一遍遍被她和木木把头发拆开束起,试验无数种发髻。
二十天简直是活在地狱,如今到底是解脱了。
杨慎来找的时候,伊春刚把脸洗好,头发和衣服都是奈奈打理,不容她半点意见。
“奈奈,这个衣服袖子好宽松啊,行动真不方便。”
“奈奈,没有皮带我没办法栓剑,找根皮带好么?”
“奈奈,这鞋子穿着好不舒服啊,脚底痛死了。”
伊春一遍一遍的抱怨,通通被奈奈一句话堵回去:“这样才漂亮,习惯就好。”
她怎么可能习惯这种累赘的打扮!伊春摸摸头顶不知什么形状的发髻,只觉晃一晃就要松了,奈奈偏说这是什么流行款式,适合她的脸型。
适不适合她也看不出,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一样,一点都不自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