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宋景回答乔顺说。
夏安宇会认识费诺德教的人,宋景还挺意外的。不过他没有什么兴趣,也并不想去探究别人的事情。
但是他觉得费诺德教很有意思,在这个人人恨畸变体入骨的世道里,费诺德教很另类,很扎眼。
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另一个角度。
宋景其实觉得自己真的很冷漠。
比如说,大家对畸变体非常地痛恨和惧怕,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感觉,就连他们这批特警都是痛恨畸变体的,但是他好像没有,他好像一个旁观者,只是机械地混在其中而已。
赵乾朗说他很善良。
他觉得赵乾朗对他有误解,或者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有比较重的男友滤镜。
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过,很早就没有什么善良或者正义这种纤细的情绪了。也或许在那之前就没有了。
小学时被霸凌他拎着板砖毫无心理压力地给人家开瓢,初中的时候爸妈离婚他选择谁也不跟,高中时被沿街乞讨的乞丐拽住裤脚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走开。
……只是因为赵乾朗出现了他才慢慢变得看起来善良而已,是赵乾朗让他有了活人的气息,给了他在人间生活的十年。
他进特殊管理局不是什么“位卑未敢忘忧国”“做末世中的英雄”这种很正义的原因,他没有家人,唯一的家人赵乾朗已经死了,所以他没什么怕的,因此,当然也对杀畸变体和人类的恐慌没有什么共情。
他进特殊管理局的原因,一个是这里是赵乾朗曾经待过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人,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
如今,费诺德教让他有了另一种思考,如果赵乾朗没有死而是变成了畸变体,他会对赵乾朗下手吗?
不能。
“什么下手?”坐在他旁边的乔顺忽然迷迷糊糊地问。
“什么?”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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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人睡倒一片,大家都累得慌了,没几个醒着的,乔顺也睡眼迷蒙。
他刚刚想得太入神把话说出来了吗?
“啊?刚刚不是景哥你在说话吗?说什么能不能下手?”乔顺挠挠脑袋,打了个哈欠道,“难道我听错了?”
宋景想了想,应该是自己说出来了但没有注意:“应该不是。”
“所以你说了啥?”
宋景笑笑:“没什么,睡吧。”
“噢。”
车里又安静下去,宋景没有睡,他一直望着车窗出神,手指捏着颈间挂着的吊坠,直到司机分别把几个人送回家。
封闭训练已经解除,有家的基本都回家,车子开回特管局,他跟夏安宇是最后剩下的两个回宿舍的人。
一路无话,诺大的基地人都派空了,只有他俩走在路上的孤寂的脚步声。
“你刚刚没有说话。”夏安宇忽然说。
“什么?”
“我说,你刚刚在车上没有说话。”
宋景扭头看着他。
“但是我们能听得到你心里的声音。”夏安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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