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训练后。
宋景按照菜谱给自己做了辣子鸡,但做出来后,他吃下去的表情却算不上好——他的手艺实在是很糟糕,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勉强能下咽的地步。
赵乾朗的手艺则非常好,不管什么菜系做起来都驾轻就熟。
宋景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这么会做菜,赵乾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是孤儿,会做菜很奇怪吗?
宋景想说是的啊,他从十三岁起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差不多也算半个孤儿,但他的手艺就一直不行。
走神了会儿,回过神来饭菜都已经凉了,再也吃不下,宋景收拾收拾倒了,洗完澡,他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收拾垃圾出门倒,已经深秋,外面有点冷了,临出门,他又折回身去卧室拿外套。
他的卧室非常简单。
单人床,书桌,椅子,衣柜,他没有增加多余的陈设,一切一如他刚搬进来的那天——
那件外套后来被宋景珍之重之地收了起来,他没舍得洗,只是挂了起来,挂在衣柜前,他每天出门前会看看。
偶尔会克制不住地穿穿,也不敢穿太久,怕自己的味道把赵乾朗留下的味道盖过去了。
但是今天,他特别想他,他轻轻摸了摸外套,把它套在柔软的毛衣外面。
拎着垃圾,出了门。一开门,就跟对面刚好出来的夏安宇对上了。
夏安宇的目光先是在他脸上顿了顿,然后平移到他身上的外套上,露出了鄙夷又轻蔑的神情。
赵乾朗比他高,外套也很大,宋景披着,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自己的外套。
“不要脸,也不嫌丢人。”夏安宇撇了撇嘴。
宋景没有搭理他。
大约一个月前,粟伍来找自己的时候喊他嫂子,刚好被他宿舍对面的夏安宇撞上了,他知道了自己跟赵乾朗的关系,自那之后,就一直拿鼻孔看他。
都要末日了,还有人歧视同性恋,可见末不末日跟偏见没有多大的关系。
宋景神色如常地错过他,神色如常地穿着赵乾朗的外套下楼倒垃圾。
当晚,抱着赵乾朗的外套沉沉地睡了一觉。
宋景这个人,一般别人没有惹到他头上,闲言碎语他不会管,更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像夏安宇这样的,一般就是欠收拾到一定程度了。
第二天,实战演练的训练课上的单人对打,他正好被安排跟夏安宇一组,他狠狠地把夏安宇收拾了一顿。
他的握力有93kg,轻松能把人的骨头捏错位,可以说,他甚至能徒手捏碎一块实木,但他还是手下留情了,没那么做,只是让他三天消不了肿而已。
下课,夏安宇鼻青脸肿地臭着脸甩手走人,这堂课他d级,而宋景被记了s级。
走的时候他狠狠地撞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人,火气大到像是还想要再跟谁干一场。
那人道:“干嘛啊,走路不看路啊!”
“看你大爷。”
“我操……”被撞到的也是个脾气火爆的,顿时捋起袖子就想要上去干架,被教官呵斥了一声,才拦下了。
那头混不吝的夏安宇已经走了。
“平时装得孙子似的,呵,这会儿叼得很。”有人说。
“本来就浑,羊肠村那出来的,能是什么良民。”
羊肠村是这儿的一条特色城中村,那里聚集着大量社会底层人员,做非法勾当的,混街头的,还有穷得揭不开锅的,脏乱差大杂烩,一般说出自那里,大家就心里有底了。
“这种人怎么被招进来的?”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