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松开凌炡的衬衫,伸手去碰那对虫翼,整个过程他都感觉自己的手在不断颤抖。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将这只骨翼往右掰了几厘米的距离,然后立刻回头看凌炡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联邦上将昏得很沉,暂且还算安全。
这时候,跑去拿叶子酒的黄发雌虫回来了,大步跨过门口,笑着将东西放在床上,道:“幸好麻布还存了点儿,不然就得冒险去钢城借了。”
晏修:“……去钢城借?”
见晏修发问,黄发雌虫道:“也不完全是借。”
晏修道:“所以是……偷吗?”
就见黄发雌虫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钢城那家老板每次都会把东西放在外面的架子上,丢了也不找,时间久了。。。。。。我们都说是借。”
“哦。。。。。。”
经过刚才片刻分神,晏修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紧张了。
巫师从黑袍里拿出一把银刀,然后拿过旁边的小瓶叶子酒,倒在刀面,然后将剩余的浇在了凌炡的伤口。
巫师:“按好他,别让虫翼滑下来。”
晏修有些拘谨地按住凌炡的骨翼,这还是他第一次触碰到雌虫的骨翼,和晏修想象的不同,凌炡的骨翼是和体温的温度一样,他以为虫族的骨翼会很冷。
晏修将目光转向趴在自己臂弯间的那头银发,深邃的黑眸闪动了一下。
而朦朦胧胧中,凌炡听见了断续的几个词。
“……按住……不要松手……”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有意识地醒过来了,但每当他努力想睁开眼,都发现自己的身体很沉,根本不受控制。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衬衫被虫拉扯,头部被搁在了什么虫的臂弯里,甚至能听到一些不规律的心跳,闻到一股淡淡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信息素?
凌炡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雄虫的信息素了。
虫族社会中大部分的雄虫都被保护得很好,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让雌虫们着迷的能力。
就像蝴蝶会被鲜花吸引一样。
凌炡上一次闻到信息素还是在审讯联邦间谍的时候。
那是一只在联邦潜伏了十多年的年轻雄虫。
由于雄虫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会不经意流露出信息素,所以那一次,整只审讯室都充斥着雄虫受到电刑时溢出的信息素。
凌炡有时候也经常会思考,如果不是在当时的情况下,那只雄虫的信息素应该会吸引到很多的雌虫,被吸引的雌虫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对这只优秀的雄虫求爱。
可惜凌炡最后还是没能从那只雄兵的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雄兵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便选在一个夜深虫静的夜晚,用那只有些残废的铁质椅子腿磨开了捆住他双脚的麻绳。
当晚,基地的警报整整长鸣了三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