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亲兄弟打架是玩闹,打完就会和好,江可聪和江刻不是这样。
江可聪对江刻的恶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个从天而降的亲弟弟打破了家里的平衡,威胁到江可聪的地位,他从小享尽父母爱,怎么能容忍江刻来与他抢夺?
江刻长得很俊俏,个子高,跑步快,成绩还特别好,有亲戚说江刻长得比江可聪好看,长大后估计比江可聪个子高,江可聪听完就生气!
另一个亲戚说江刻性格沉稳,是读书的料,以后争取念到博士,江可聪听完又生气!
还有亲戚对江岳河说:老江,你这突然有了两个儿子,将来房子不好分啊,还得再给江刻买一套。
江可聪听完后更生气了!
父母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能给江刻!爱,房子,钱,江刻一毛都别想得到!
江可聪对江刻毫无手足之情,只有浓浓的嫉妒与恨意。他看着地板上抱着脑袋、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甩上的声音,江刻才从地板上爬起来,忍住了没掉眼泪,默默地坐回书桌边,继续做作业。
郑馥玲回家后,看到出来上厕所的江刻,吓了一跳,问:“小刻,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江刻不想理她,就穿着一条小内裤、板着小酷脸回了房间。
郑馥玲目瞪口呆,江可聪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嬉皮笑脸地说:“他就是个暴露狂,超变态。”
郑馥玲好说歹说,最后又骂了几句,江刻才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江可聪自然要嘲笑他:“哈,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吗?怎么又穿了呢?你有本事就别穿呀,明天就这么去上学吧。”
他一直阴阳怪气地对江刻说话,郑馥玲和江岳河想管也管不了,一干涉,江可聪就会发疯,闹绝食,闹跳楼,闹自残,哭哭啼啼地说爸妈偏心,不爱他了只爱弟弟。他什么话都讲得出来,颠倒是非,强词夺理,令江刻匪夷所思。
江刻懒得搭理江可聪,学校刚进行完学期初的摸底考,江刻考得很好,数学还考了一,他把几份卷子拿给江岳河,说:“签个名。”
江岳河一看分数,心里自然欢喜,一边签名一边夸他:“小刻考得不错啊,暑假都没只顾着玩,班里有几个一呀?”
沙发上的江可聪竖起了耳朵。
江刻说:“八个。”
其实只有他一个,五六年级的数学卷已经有了不小的难度。
江可聪冷笑了一声。
江岳河没那么惊喜了:“哦,八个啊,这么多。”
开饭了,饭桌上只听到那一家三口的声音,江刻不会插嘴,永远只会埋头扒饭。
他连菜都吃得很少,江岳河偶尔会给他夹一筷子菜,说他正在长身体,让他多吃点。
但江刻吃不到鸡腿,那是江可聪的专属品,一只鸡两个腿,江刻能捞到个鸡翅膀就算不错了。
吃完饭,江刻去洗澡,顺便把弄脏的衣服洗掉,洗完后回到房间,想把书包整理一下,一整理就发现了问题。那张数学卷子上,一的两个“0”被人用红笔加了几划,变成了两只乌龟。
这也就算了,江刻可以对老师解释,家里有个神经病。令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精心准备的那张贺卡不见了!
贺卡是他跑了很远的路,去文化用品市场挑来的,现在,只剩下一个粉蓝色的空信封。
江刻跑到江可聪的房间,也没敲门,直直地冲了进去,江可聪说是在做作业,其实是在偷玩电脑游戏,手忙脚乱地关机下线后才发现来的是江刻,一下子就火了。
“你有病啊?不会敲门吗?!”
江刻走到他面前,问:“我的贺卡呢?”
江可聪装傻:“什么贺卡?我没看见。”
江刻说:“你进过我房间,拿了我的贺卡,还给我。”
“哼。”江可聪冷笑,双手抱胸歪在电脑椅上看江刻,“干吗?还‘妈妈生日快乐’,是想拍马屁吗?我告诉你,没用!就一个破贺卡,老妈才不会来鸟你。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机,她生日是下个月,你居然从现在就开始惦记?”
江刻知道他误会了,说:“贺卡不是给你妈妈的,是给我妈妈的,你还给我。”
江可聪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