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在地上打转,顺着宽松的裤管往里钻,一点点凉意就让她皱了眉头。
周续把她的毯子放下来一截,正好压住了空隙,不再受风。
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她神情酣然,嘴唇翕张,“嗯……”
随之而来的一股明显的Omega信息素,带着炭火般灼热的气息,似有点点火星落在他身上,周续连连后退,条件反射地捂住喉咙,喉结仍不受控制地深深吞咽,越吞咽腺体则越胀痛,颈间项圈似的抑制器终于发出蜂鸣警告!
跟他一道来的还有黑豆,它不明所以地举着爪子,还在努力尝试着攀上扶手,阳光明媚的午后应该是它们一起撒欢玩耍的时间。
周续来不及整理情绪,放下一盘刚炸好的甜果子,轻“嘬”了一声,喑哑道,“走了。”
小狗恹恹地耷拉着尾巴,跟着主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林之优梦到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雪,举目的白,不冷,只是深深地陷在雪地之中无法逃离而已,风雪宛如巨兽之口将她吞没。
“好怪。”她嘟囔了一句。
黄豆圆滚滚的,身上两块黄色的花纹又肥大了不少,压得她两腿发麻,一醒过来就斯哈斯哈地朝她吐舌头,拱她的脸蛋,哪怕是走路也要在她脚步中钻来钻去。
桌子上突然多了一盘小吃,林之优问它,“谁来过了?”
本该看家护院的小狗只怕是睡得比她还香,立刻心虚地埋下头,拒不回答。
一个个炸得金黄的小球裹着白芝麻粒儿,林之优来了胃口,咬开后是浓郁的桂花香,赤豆沙的甜度正正好。
这手艺她可太熟了,周家爷爷最会做这种老式小吃了。
肯定是周续送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黄豆围着她打转,急得呜呜叫,把它给馋的呀,“只能吃一小口。”
她去后院摘了一小篮豌豆,黄豆聪明着呢,它知道要去周续家玩了,乐呵地叼着小篮子,摇着尾巴催促她,怎么还不走呀。
“你去吧,我不想去。”她把盘子一道放进去,呼噜噜地揉揉它,“你正好可以跟黑豆玩会儿。”
黄豆走到了门口,依然不放心地回望,你真不去吗?
“不去不去。”林之优挥手,“早点回来,别把篮子忘了。”
它垂着尾巴不开心了,十分钟的路程走得无比孤独,小狗的脑袋里转不过来,它不知道小主人为什么不去和好朋友一起玩。
黑豆老远就听到了它的脚步声,机敏地竖着耳朵,嗖地冲出去,一路小跑过来围着黄豆跳啊跳。
周续看到小狗叼着篮子走来,给他气笑了,林之优在躲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黄豆。”
它兴致不高,湿润的鼻尖往他手心里嗅嗅,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撸毛。
“林之优呢?她怎么不来?”
“汪唔。”别问我,我只是一条小狗,听不懂人话。
周续捏捏它的脸盘子,真是狗随主人,装傻充楞是有一手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算了,你们去玩吧。”
两只小狗待在一起还能干嘛,又追又咬,嚯嚯小蝴蝶,呼呼睡大觉。
真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