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起了医生的嘱咐。
‘洗澡的时候,避开伤口擦一擦。’
想到这,他又看了秦砚的领口一眼,却错觉目光被狠狠烫过,不由移开了视线。
“我帮你洗澡吧。”说话时,他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只是浑身已经僵硬,也不敢和秦砚对视,就对着空气低低沉声说完,连嗓音都找不回原本的气场。
秦砚说:“那太麻烦你了,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出口。
“不麻烦。”傅岳庭倏地回过脸看向他,“你照顾我这么多次,总要让我有机会回报。”
秦砚微微沉默。
傅岳庭指的照顾,其实都是在喝醉后的举手之劳。
见他不同意,傅岳庭直起身:“还是你嫌我会做不好?”
秦砚说:“怎么会。”
“那你就是同意了?”
秦砚无奈。
傅岳庭已经这样说,他又怎么好拒绝。
“……对。”
傅岳庭抿唇微翘,抬脚走到秦砚身后,推着他去了浴室。
只是,好不容易让秦砚答应洗澡,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更让傅岳庭觉得不容易。
秦砚虽然肩颈受伤,但是脱衣服这样简单的动作还可以做到。
不过,需要傅岳庭的辅助。
傅岳庭起先想要帮秦砚洗澡,绝对出于希望秦砚能更舒服一些,或许还有一些私心,可是不多。
然而随着秦砚一粒一粒解开纽扣,一步一步露出胸膛,露出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的平坦腰腹——
初心很难不改。
傅岳庭勉力拔开视线,帮秦砚脱下上衣,转身去放水。
套间的一切都消过毒,但考虑到秦砚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泡澡,他还是拿了一个盆,接了热水回来。
坐下后,傅岳庭把用力到僵酸的手轻轻搭在秦砚的手臂,作为着力点,从上到下,小心绕开伤口,擦着每一处肌肤。
指腹下的温热触感无时不在勾动着傅岳庭乱动的心。
他假装镇定,目不斜视。
眼神的焦点跟着手,手握着毛巾,可是这毛巾,正在秦砚的身上擦拭——
眼神很难不飘。
“力度还好吗,会不会疼?”傅岳庭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秦砚说:“不会,很好。”
傅岳庭余光看到他说话时震颤的喉结,再往下是沾了一层水光的胸口,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