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巫还是不放心,“是没意见,还是别有用心啊。”
“别胡思乱想了,吃瓜。”魏采薇把一片西瓜塞进丁巫嘴里,“我是铁岭象牙山一枝花,喜欢我的人你在铁岭见得多了,我长的美还能赚钱又不是我的错,隔壁的小伙子想多看我两眼太正常了,但他是千户之子,我属于三姑六婆的女医,我和你一样都保持独身,不思婚嫁,你我都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被世俗所困,不随波逐流的结婚生子,为何遇到汪大夏,丁大哥就不相信我了呢?”
丁巫塞了一嘴西瓜水,“关心则乱,是我错了。”
魏采薇又过了一关。暗道:汪大夏你可消停一会吧,不要再惹丁巫怀疑了。
两人忙了一整天,连三餐都是丁巫顶着暑热去外头买着回来吃,无暇做饭。
汪大夏晚上又回家了,本来想蹭晚饭吃,但两人今天没有开伙,已经吃完丁巫买的饭,正坐在庭院纳凉休息聊天。
汪大夏再次邀请两人,”明日端午节,京城二十四卫要在护城河比试龙舟,你们得去看我拿第一。”
丁巫想起陆缨的警告,说道:“我不去。”
丁巫后天就要走,魏采薇当然也不会去,说道:“锦衣卫最近年年第一,这一年有你助阵,我不去看你也是第一。”
汪大夏很失望,“这昨天不是说好了嘛,怎么变卦了。”
因为昨天不知道陆缨摆了茶棚监视丁巫啊,连去附近最近的澡堂子都不妥,何况是去人多眼杂的护城河看赛龙舟。
明天怕是要人山人海。
丁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解释道:“等待遣返的流放之人,不易走动。
汪大夏一心想在魏采薇面前表现自己,展现自己夺冠的英姿,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不能放过,说道:“你是流放,又不是坐牢,不用画地为牢。”
魏采薇说道,“你是锦衣卫的人,甜水巷那个茶棚,你最明白是怎么回事。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丁大哥在家里闭门不出,是为了避嫌,不给锦衣卫添麻烦。你怎能反过来怨他画地为牢?”
他他他,又是他!
汪大夏一跺脚,居然一溜烟的跑了!
就这德行……丁巫这才真的放下心来,毛毛躁躁的半大小子,半夏妹妹不会喜欢的。
汪大夏没有回隔壁的家,而是跑到了甜水巷门口的西瓜摊——由于买西瓜的客人太多,陆缨已经放弃了卖茶,改为卖西瓜了。
汪大夏找陆缨,“锦衣卫不准丁巫出门转一转?”
陆缨说道:“没有不准。”
汪大夏说道:“这样盯梢,丁巫不敢出门,丁巫不出去,魏大夫就不出去,明天就没有人看我划龙舟了。”
陆缨指着自己:“我不是人?我爹不是人?”
毕竟是京城二十四卫比赛,事关荣誉,各个卫的指挥使还是会抽空出来露露脸的。
汪大夏说道:“护城河有一块地方搭着凉棚,是达官贵人们的家眷看龙舟赛的地方,求陆统领给他们弄两个位置,我负责接送他们,这样不会有问题了吧。”
陆缨有些犹豫,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大夏继续求她,“我苦练十几天了,就是想在熟人面前胜一场,争点面子。你看我心绪不宁,万一影响发挥,落后怎么办?锦衣卫年年第一,今年万万不能丢了名誉。”
汪大夏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动了陆缨的荣誉感,“胡说八道些什么,今年必须第一,位置我来弄,人你来接送。”
汪大夏大喜,“陆统领体恤下情,标下定为陆统领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让你蹈火,你先把龙舟划好。”
汪大夏乐颠颠的跑去报喜,“……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赶着马车来接你们。”
丁巫见是陆缨的安排,就没有推辞。
端午节。
护城河两岸人山人海,京城二十四卫,先分六组,初赛四四比拼,选出每一组的第一名,最后六条龙舟参加决赛。
魏采薇和丁巫不用和平头百姓挤在一起,他们坐在河滩一个看台处,有凉棚遮拦烈日。
今日天气格外炎热,凉棚下都汗流不止,有几个卖冰碗的推着小车叫卖,顾客趋之如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