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一小片绯红投影下来,映在人身上带着细碎的光。
沈风渠提了一盏红色的灯笼,披着白色的狐裘,上面是艳丽的牡丹图案,衬得那张脸愈发白净,难掩绝色之姿。
黑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印出来一串脚印,沈风渠踩了几下,捧着一捧雪,手指冻冷了,又跑过去塞楚临渊怀里。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趟?你师叔应当想我们了,前几日还在问。”
楚临渊捂着他的指尖,垂眸看着他道,“师尊想要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那过几天再说。”
沈风渠拉着他到了桥边,底下的河流结了一层冰,两旁的树上都挂满了红色的丝带,一条条飘着,隐隐映着黑色的字体。
他想起来当年在千水城比试的时候,写过了许愿条,记得楚临渊当时也有写,他问道,“你当时写的是什么?”
楚临渊看着随风扬起的红色布条,知道他心中所想,想起来了当时写的,对他道,“写的是想跟师尊在一起。”
“师尊呢?写的是什么?”
沈风渠对他笑道,“写的是你。”
旁边的灯光映下来,沈风渠道,“写的是望渊儿每日无忧,千秋万岁。”
楚临渊看着他,眼底一片柔和,轻轻“嗯”了一声,“当时师尊出去,我不放心,所以扮成了天水的弟子过去的。”
就是夜闵,沈风渠回想起来,原来是那个时候掉马的,怪不得当时夜闵会给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木头就算装成别人,其实还是木头。
沈风渠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看到路边有卖花灯的,他和楚临渊一同过去买了,回去的路上让楚临渊背着他回去的。
花灯是小狐狸样式的,明亮的焰火十分灼人,沈风渠提着花灯,在楚临渊背上道,“我们过两日回去,就后天吧。”
楚临渊抱着他,说“好”,把他往上又托了托。
夜风带着寒意,吹在人脸上冰凉,沈风渠抱紧了楚临渊,摸了摸他的耳朵,“冷不冷?”
两只手一同捂着他的耳朵,知道木头不怕冷,但是还是一路捂着回去的。
他们两人是在冬至那天赶回去的,门里在招新弟子,他们两人回去的时候,白锦夜还在忙,沈风渠在正殿里等了好一会儿,摸去了白锦夜的书房。
在他书房里看了几封书信,都是最近四峰的近况,在一封里看到了江翡的名字,他看了一眼,说是江翡入世了。
背后落了一道阴影,沈风渠扭头,楚临渊在他身后看着他,眼里情绪意味不明,没有开口说什么。
沈风渠,“……”
他把书信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道,“我真是随便翻的。”
楚临渊“哦”了一声。
“你呀……”沈风渠凑过去在他脸边亲了一口,“这都几年过去了?还这么能醋。”
白锦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眼皮子默默抽了一下,颇有些无语,轻声咳嗽了一声。
沈风渠松开楚临渊,习惯了不觉得尴尬,对白锦夜道,“这么快就忙完了?”
“交给白尧了,这届弟子有几个出挑的,不知道风挽灵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不回来,可能要错过几个好的医修苗子。”